汤文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去找卢磊,他去找了彭哲。
在他心中,对牙齿的执念,和卢磊并不一样。他虽然精于技术,却又对那些所谓专家的牙科技术不屑一顾。
他知道,可能这世界上与他拥有比肩技术又有着相同的执着的人,只有卢磊。而从自己的感觉出发,他却更喜欢与另一位“牙医”交流。那就是彭哲,与他在一起,可以有着更多的灵魂上的碰撞。两个人年纪相隔十几岁,在这方面沟通却没有一点障碍。
只是彭哲并没有当牙医。
汤文彬本来想劝他坚持自己当牙医的理想。不过听了彭哲对“牙医”这个心中理想职业的描述之后,他沉默了。可能,彭哲选择了一条更为理想的“恋齿牙医”道路。
“兼职牙医”!
彭哲曾是学校的高材生,牙科技术和理论都是可圈可点。不过他有个心结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专职牙医的路线,而最终做出了这个新的选择。
如果说他爱的是牙齿,倒不如说他是爱这些牙齿的主人。
他可以非常喜欢那些花枝招展的美女们躺在牙椅上,张开嘴巴让他检查牙齿,治疗蛀牙。即使她们牙齿再烂,他也不嫌弃,反而乐此不疲。
但是要经常接诊那些男人的牙齿,他就会感觉到不快,甚至在为他们检查治疗都会有着敷衍,似乎是本能上的排斥。再说要是接诊一些年纪大的人,老头老太太那种,那他简直是看了就想跑,根本就是厌恶那种口腔。
而正常开业的口腔科的顾客中又是以年纪大的顾客为主。彭哲为此心烦不已,他不想破坏自己内心的念想。如果让他当牙医,他可能会因此感觉到厌恶。
毕业后,彭哲与父母交谈过一次。他父亲是有钱权的商人,母亲又是黄城的官员,门路很多。本就看不上儿子当牙医这种为人服务的技术活。
正好这个时候彭哲又对牙科工作有些芥蒂,父亲二话不说,让他报考了警务学校的培训,三年之后,父亲开通了一些关系,直接把彭哲送进了市里的警队中。
彭哲在这支队伍中做得顺风顺水,一路上升,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赏识,顺理成章的成了个小官员,一时可谓风光无限。
然而每当他经过牙科诊所时候,他心中那个牙医的“灵魂”又游走了出来。在他内心里,自己就至始至终是一个“恋齿牙医”。只是这一切他从未与身边的他人说起。
每当彭哲想起小时候为田小婉补牙的场景,他就会心跳加速。他会对这些可爱的女孩一口牙齿所吸引,眼睛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她们的牙齿跑。内心的狂热合着荷尔蒙在酒精的作用下如火焰燃身般被调动着。特别是看到她一身暗黑萝莉的打扮,简直是直击弱点的暴击式刺激。
这几年在警务系统中摸爬滚打,彭哲终于小有成就,每当夜幕降临,望着窗外满天繁星,他心里那份念想又被燃起,那份已久的恋齿牙医的想法。
在一个真正恋齿牙医的心中,只有那些漂亮的牙齿才能点亮他“活着”的能量。
而彭哲和卢磊不同。如果说卢磊的追求是让人人口中都有一口漂亮健康的牙齿,一点点瑕质也没有的完美牙齿。那么彭哲更喜欢的是过程。
如同加工玉石的工匠,在玉石上雕刻美丽的花纹,去除掉玉石的瑕质。那些如玉石一般温润的牙齿生在年轻漂亮的女人口中,被涡轮手机磨削雕刻的过程,本就是他的一种享受。
特别是牙齿连接着那些脆弱的神经。在手机深入磨削的刺激下,神经传递着疼痛,带动着咽喉的抖动和身体的扭曲。
那种挣扎着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如同是从体内直接经口腔发出。呼吸的暖流,冲开的气门,让昏暗的室内充满了神秘。
汤文彬最爱的刘璐,用她的金牙告诉他自己的视觉冲击,让他从牙齿的不完美瑕疵,直接升级为牙齿上的女皇金冠。如同金镶玉一般,让黄金的高贵捆绑着玉石的白皙。喂着胭脂奶茶的香粉气息,和根本就有味道的空间,丝滑拿铁和白醋矫揉造作,金属的光泽靓丽和舌尖贪婪的美味品尝。只是一瞬间就可以让一个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深秋的空气中有着街道上梧桐树叶飘落留下的味道。这些味道却与以往不同。以前会有清洁工把街上飘落的梧桐树叶子堆积在一起,在街边用火烧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激的烟火味道。
而现在,火烧这个办法肯定是禁止了的,梧桐树叶随风飘落,合着深秋的雨水一起发酵着,混合出一种类似美女口腔中口水的味道,或浓或淡,飘荡在街道中。
汤文彬走进咖啡厅,他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了下来。他约了彭哲,因为他可以帮他实现一下自己的想法,一些旁人看上去根本就是脱离实际的想法。
自从脱离了林福的公司,汤文彬也有了更多的选择,他离开之前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见一下彭哲,这个灵魂上的朋友。
这些年,两人虽没有促膝长谈,甚至都没有当面会话,不过他们早已把牙医恋齿这个情节刻在骨子里。
汤文彬点了咖啡,不一会彭哲到了。
看出来,这样帅气多金的小伙子是多么吸引女孩子注意。
“老哥,好久不见啊!”彭哲伸手和汤文彬握了握手。
“听说你想开牙科诊所,你怎么打算的?”汤文彬问道。
“是啊,现在时间稍微宽裕一点了,加上手上也有点闲钱,打算整一个牙科诊所来过过瘾。”彭哲说道。
“可是你不是最烦那种男人老人的口腔吗?”汤文彬好奇的问道。
“老哥,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已经自己弄。”彭哲喝了口咖啡说道。
“我租了一间地下室,房间按牙科诊所简单装修了一下,里面有些二手的牙科设备,我淘的。”
彭哲颇为有些得意的笑了。
“我只给漂亮妹子看牙齿,其他一概不看。”
“那你这牙科诊所怎么开门营业?”汤文彬继续问道。
“我平时都不开门,只有自己看中的,或者网上约的妹子,我才带过来看牙。”彭哲说着掏出车钥匙。
“哟,你这是换车了啊,你的宝马呢?”
汤文彬笑道,他知道当年一句妹子“宁愿在宝马里哭”的名言,已经让宝马成了泡妞神器。
“我以前那辆是宝马2系的敞篷,看上去挺拉风的,泡泡几个年少无知的小妹妹还可以。”彭哲说道,“其实那车也就二十来万。”
“现在网络太发达了,什么车网上一查就穿了。”
彭哲指了指自己霸气侧漏的车钥匙说道。
“我这不,换了辆路虎揽胜,法拍的捡漏车,十几万就拿下了,网上随便查都是百万豪车。”
汤文彬笑着点点头,确实现在物质的小妹越来越多了,这年头,有钱有权才是好名牌。
“不错,这样一个牙科诊所,虽然简单了点,还是可以用的。只是你不怕执法部门来查吗?”汤文彬问道。
“可不是嘛,我这诊所没证照,要是被查可就是分分钟。”
彭哲说道,他喝了口咖啡,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不瞒老哥,查处非法机构这事,其实就是我的正常工作,我是市里执法大队的…”
“你小子果然胆子够大。”
汤文彬笑了,他想起王校长他老爹的那就话,“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
“不过,我现在这不正在考虑着嘛,搞一家有证的,正规一点的诊所,披一身皮子。毕竟现在越抓越严了。”彭哲说道。
汤文彬找到彭哲,就是想撞击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种类型的人。”汤文彬也不藏着掖着,看到彭哲便开门见山的说话。
咖啡桌前,彭哲陷入了沉思。
“说说吧,你的经历。”汤文彬也不看着他,直手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和牛奶混合均匀。
彭哲回忆着自己的恋齿经历。
彭哲虽说离开了牙科工作,心里还是有念想的。平时工作时候,看到那些漂亮的女孩子,眼睛肯定会停留在她们的牙齿上,恨不得往口腔里面多看两眼。
但是离开牙科以后第一次给别人看牙,用牙科手机给女孩补牙是大概是疫情那几年的事了。正是那一年开始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让世界彻底变了样。经济形势和人们的生活方式都变得有些不同了。很多时候都只能在家待着,没什么多远的地方可以去,甚至连出门都需要有特权的通行证。
彭哲在2019年的年底继承了家里的一台车,那辆宝马敞篷车。如果说美女的牙齿是他第一爱,那香车就是他第二爱。
彭哲说道:“别看是继承的老爸的二手车,其实这车还不错。那时候上学校,因为隔离和封闭管理,强制戴口罩刚开始,家里怕我被病毒感染,会被学校隔离,每个月给我很多生活费。
那时候形势变得越来越紧了,全国都被这病毒弄得天翻地覆,省城江城那边直接被封城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毕竟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竟然被封,人员都不能流动,所以东西靠配给,在这个时代就是全世界范围内也是不可想象的。
那时候到处都在查,强制戴口罩就严重了,我所在的大学放假了,我自然就回到了家中。正巧路过黄城中山区的时候,那里有一家小型牙科诊所老板跑路倒闭,几个护士在变卖诊所里的东西,我看到了一台还挺新的便携式涡轮机。”
汤文彬笑道:“疫情那几年,国内倒闭的牙科确实不少,即使是我们那时候红火的连锁店也倒了不少。”
彭哲继续说道:“我以前在牙科做过操作,知道涡轮机是牙科技术的核心。虽说多年没操作了,看到了这倒闭的牙科涡轮机售卖,心里还是痒痒的。我就以800元的价格把它拿下。我还跟她们说我是牙科专业的学生,那诊所的护士还送了我高速手机、低速手机、很多光固化材料。我通过上网查这个涡轮机型号的操作方法,自己自学,再加上问大哥您,这才算是学会了如何操作这机器。”
汤文彬笑了笑,这些年他通过网络和彭哲还保持着联系,知道他虽然是身在其他行业队伍中,但是心里还是那个恋齿牙医。
“我寄给你的那些离体牙,你都练习操作了吗?”汤文彬问道。
“那个是当然了,每颗牙齿我都用手机打磨,开髓,熟悉牙髓腔的结构。”彭哲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