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卓安言帮着拆蛋糕的时候从里面拆出来一个纸片片。

“这个是……”容颜接过，停顿间将它折好了，“生日帽。”

“哦——”卓安言点点头，“好神奇，好看诶！”

“嘿嘿。”容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折个生日帽，却被夸得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卓安言帮他戴到头上，生日帽没有很合尺寸，所以动不动就掉下来，容颜嫌碍事，就先放到一边了。

菜上齐了，卓寂言帮着插上了蜡烛，点火。

厨师帮忙关了灯，卓安言道：“大家一起唱个生日歌吧，热闹。”

好接地气的生日啊，容颜想着，他偷偷瞄了一眼卓寂言，不知道卓寂言会不会觉得别扭，毕竟从前都没有这样过过生日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众人的歌声响起来，容颜以前也听过合唱的生日歌，但不是为他而唱。

他希望，今天聚在一起的，是哥哥，还有很多很多的朋友，而不是唱个歌就走的工作人员。

如果他有很多朋友就好了，如果他有交朋友的机会的话。

在黑暗中，他看向卓寂言，卓寂言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没有勉强，也没有痛苦。

容颜松了口气，是他想多了，只是唱个生日歌而已，卓寂言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他戴上生日帽，在大家的注视下许了个愿：等腿好了以后，希望能谈个恋爱。

等他再睁开眼，吹了蜡烛，发现卓安言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刚结束完流程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许了什么愿呀？”

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容颜不好意思拒绝他：“嗯……我希望，21岁能谈个恋爱。”他说完就后悔了，明明只是一句话，却让他脸红了。

他注意到卓寂言笑了。

卓寂言好像要说些什么，被卓安言打断了。

他急匆匆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好像屁股着火了，然后贴着容颜坐下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呀，怎么会。”容颜否认道，“就是……想谈，但找不到人。”

卓安言思索片刻，道：“你可以先试试网恋。”

“网上骗子多。”卓寂言插话道。

“没事儿，只要不给钱，谁骗谁还不一定呢。”卓安言把手机拿出来，“你下载一个这个软件，我之前试过，不过没找到对胃口的。”

容颜好奇地凑过去，卓安言像是打广告一样诚心诚意地为他推销起这个软件，“这是一个专业的情侣app，你可以选择性取向，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啊……”容颜不知道诶，没谈过，“都、都可以吧。”

“好哦。”卓安言随便给他选了一个，“那给你选男的吧。你先谈着，不行就换。哦！选男的要选体位，你是1还是0啊？”

“啊？”容颜羞得头都低下去了，客厅人还挺多的，怎么能在这里讨论这种问题，“这种事情……不确定吧，我都、都可以。”容颜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选0.5，这社交软件上骗子可多了，你可别线下见面。”卓安言提醒道，“不过如果你能守住心神的话，最好是能谈到骗子，骗子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我之前就遇到过一个，不过后来他被举报封号了。”

“咳咳……”卓寂言喝水被呛到了。

卓安言随便给容颜取了个ID,“我想想……闭月羞花吧，先这么叫着，不喜欢的话下个星期可以改。诶，有人叫了，那闭月羞花容吧。诶……还挺快，有人来勾搭你了，聊两句看看。”

“吃饭！”卓寂言拍了下桌子。

他声音过于大了，容颜差点把手机甩飞了。

卓安言也被吓了一跳，“好吧，吃饭吃饭。”

容颜的生日很简单，吃顿饭基本就是今天的重头戏了，蛋糕不大，但也不算小，还是可以给屋里每个人都分一块儿的，不过每个人拿到的都很小。

卓安言把礼物递给他。

他知道容颜不想让他送过于贵重的生日礼物，所以只送了他最需要的东西，“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夜灯，我挑了好久。”他记得容颜之前是没有睡觉开小夜灯的习惯的，但是最近经常能看到他床头放着的小夜灯。

丑丑的，很简洁的小夜灯。

“哇！谢谢。”容颜迫不及待地拆开，是个白色的小熊，抱着黄色的小星星，“真的很漂亮。我今天晚上就插上看看。”

叮~

容颜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嘴巴都张大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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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安言也凑过去看，然后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了卓寂言。

卓寂言道：“生日礼物。”

容颜下意识想拒绝，这个礼物太贵重了。但是刚张开嘴，又改口了，“谢谢。”凑一凑，还能再凑个三十万出来，还能再多付一个月医药费。

妈妈，是啊，妈妈。刚才许愿的时候都没有想起来。他应该许愿让妈妈早点醒来的。

但是忘掉了。

一股莫名的愧疚从心往上涌，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胃，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