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当百伯正发愁怎么去研究院时。
一位好心人从天而降,打开窗户很热情地打招呼,还问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大清早坐在这里垂头丧气的。
百伯上前:“我要去研究院,但是没钱,也不认路。”
对方眼睛冒光:“啊!这样吗!太巧了,我也正要去离研究院很近的地方,一起吧!”
到了研究院附近,百伯和好心人分开,对方开心的挥手告别。
“好心人”见人走远,升起窗户,拿起终端,拨通号码。
“人已经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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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伯进了研究院大门,远远看见乌尔站在门口台阶处,一身白大褂,双手背后,仰头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乌尔见小同学朝着自己走来,捂嘴打了个哈欠,满脸怨气。
心下骂了一嘴赫尔里斯,这位上将先生真是口是心非!
大清早,让自己在门口等着他“不喜欢”的人,昨天做实验做到好晚的!
百伯:“早上好,真的好巧啊,我今天是来找您的。”
乌尔回了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两人一前一后,步行在冷清的走廊上,很快走到电梯前。
乌尔双手插兜,“你来找我什么事情?不在和上将培养一下感情了?”
百伯下意识揉了揉鼻子,小声说:“请别乱说,我和上将之间根本也没什么。我今天来找您取衣服,马上要回学校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进去,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闪烁着,几秒达到楼层。
乌尔点点头,带着百伯去了办公室,找到一个灰色纸袋递过去,“里面是你的衣服,还有给你买的饼干。”
百伯抱着袋子起身,“谢谢,那回去了。”
“慢着”乌尔叫住,准备离开的男孩,“来都来了,去抽几管血呗。”
他是要收点辛苦费的。
乌尔离开了一会,变戏法似的拎来一个箱子,打开是采血设备和保鲜装置。
百伯看着采血管子,一滴一滴,下落的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乌尔托腮,“问吧。”
百伯:“人与人之间会有纯粹的善意吗?以及会不会有不图回报的感情呢?”
“这个问题嘛,我要好好想一想”乌尔笑着调侃,“短短几天不见,想不到你又开始思考哲理问题,感情受挫了吗?”
百伯睫毛轻颤:“我没有。”
乌尔扔了一颗薄荷糖果进嘴里,牙齿把糖嚼得咔咔作响,“我不和不诚实的人谈心呢。”
百伯被抽完血,针眼处贴了片粉色小熊的药贴,他盯着看了半晌,抬头撞上乌尔犀利的视线,对方把仪器和样本收进箱子,坐到椅子上,转了一圈,语气轻松:“想好实话实说了吗?”
百伯点点头,“我确实在感情上有了一些困扰,我看到了不应该看的照片,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样啊。我明白了”乌尔敲敲桌子,“那接下来,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人与人间没有纯粹一说,都是有所图,或是物质或是精神。”
百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我不相信。”
“你觉得你今天能够和我,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在办公室聊天,拿到我送给你的饼干,是因为我纯粹想对你好吗?”乌尔摆摆手,“有所图罢了,你不也是一样的?”
百伯摇头,拿出袋子里的饼干,拆开,自顾自的吃起来,“我不是,我什么也不图。”
乌尔挑眉,“什么也不图吗?我不信。”
百伯双手对天发誓,语气真诚极了,“我发誓。”
乌尔只觉得搞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图呢,于是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那如果我说要你的器官进行科学研究,要你捐出身体,并且对外界不会宣布你的任何功劳,你也愿意。”
这话就像坏孩子递来的,沾满泥土的糖果。
百伯神色平静,又咬了一小口饼干说:“可以啊,可以都去取光,皮也允许你们做研究用。最后给我留下一小块骨头,烧成灰,埋在首都星风景最好的山上当肥料。”
乌尔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笑了三秒他突然恢复平静,向百伯扔了一颗带包装的糖果,眼中闪过一瞬的犀利“吃点糖恢复一下精神吧,别说这种神经兮兮的话,怪吓人的。”
百伯收下糖果,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