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我本来以为你是装的呢,靠着上将的腿,当时那样你不尴尬吗?而且你那么跑出去接受采访,不怕给自己找麻烦吗,你就不怕回到学校后被人指指点点的?”
百伯摇头,又拿了两块饼干吃,仿佛吃饼干是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我没想过那么多,明天和未来谁会知道哪个先来呢,就算我回到学校被指指点点了,谁知道是我先死还是对我指指点点的人先死呢?生活是场没有剧本的戏,它的走向永远的无法被预知,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这场戏的主角,但被视为主角又怎么样呢?主角就一定会活到所谓的大结局吗?”
乌尔被对方的发言震惊到,很快又恢复正常:“你的想法还是蛮特别的哈。饼干这么喜欢吃吗?,我抽屉里还有几盒拿去吃吧。”
百伯活动了一下腿发现能够缓慢动一动了,他很高兴,一高兴手就没拿稳饼干,饼干从手上滑下去,掉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下,躺在桌角了。
他低下身子努力去够躺着的饼干,饼干上五彩斑斓的巧克力像是长出小爪子来,向他招手。
这时,门被敲了几下,乌尔转身:“请进。”
林辉来了,她拿着报告一副报告,边看边说:“教授,院长给你的那个资源献血的单子请尽快给那个10375号签下,现在实验室很需要他的血。”
乌尔镜片后的那双眼正大,胳膊抬起晃动手掌企图叫停对方的话。
可惜为时已晚。
身后的百伯坐了起来,手上捏着掉地上的饼干,一脸单纯:“你说的10375号是我吗?什么叫很需要我的血?”
林辉的表情裂开了,她立刻把文件抱在胸口,看了眼终端:“教授,我突然想起来实验室的数据还没记录,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乌尔回答,人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砰”地一声,门关了,世界安静。
百伯吹了吹手里的饼干,咬了口,慢条斯理地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个原来是要给我的啊,你能跟我说说拿我的血做什么吗?”
乌尔深吸一口气,挑挑拣拣,大概的内容是同事突发奇想用了他的血做实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发现了他的血液能够抑制并且消灭黑色曼陀罗。
听完这些百伯并没给出答复,只是不慌不忙的又吃了一片饼干,嘴上全是饼干渣。
“你什么想法啊?”乌尔插兜走了两圈,来缓解有些尴尬和忐忑的情绪,毕竟算盘珠子蹦到被打算盘的对象身上这个事情是个人都会尴尬。
他也怕对方提一下过分的要求,如果对方想和上将见面倒还好满足,但如果是结婚这种无理要求,怎么也是不能够实现的。
百伯舔舔嘴唇的渣子,往椅背一靠:“别转啦!”
乌尔停下,心里燃气小火苗,他抑制住激动的情绪:“你同意了?”
百伯抱住胳膊:“不过我有个条件。”
乌尔的火苗熄灭了,第一时间想到了预想的要求:和上将结婚。
这个要求,他真的很难实现啊,毕竟那位上将的心里还住着个逝去的人,虽然他们长得挺像的,但也没用。
赫尔里斯铁石心肠,退一步讲怎么可能会同意和百伯这个无权无势的小白结婚呢。
乌尔还在继续进着头脑风暴,他的担忧已经扩散到人类被虫族频频打击,最终沦落为虫族的奴隶,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从百伯的拒绝开始。
“乌尔叫兽,作为联盟的罪人,在最后行刑前,有什么想要讲的吗?”高大的行刑官在下最后的通牒。
乌尔双腿跪地,脚腕帮着链子,他跪在凹陷的平面之上,周围都是认,人们目光种充满了憎恨。
乌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喉头发干,“咳……咳”只发出几声听不清的微弱音量。
“请问,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这场抓马的戏剧被百伯从天而降的声音叫停,画面回转到办公室。
百伯好端端的坐在那,联邦还是那个安全的联邦,他还是穿着白大褂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乌尔思索片刻,讲出真心话:“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要是不同意直说就好了,没什么的,没人能道德绑架你。”
虽然这个实验关乎全人类,但拿这个事情压在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过于沉重了,他不应该背负这些事情的。
“你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百伯漂亮的脸露出笑容。
乌尔没报什么期待,问:“什么?”
百伯指向那盒快被他吃光的饼干:“这个饼干很好吃,奶香味和黄油味十足,还有很香很香的巧克力豆,你要是以后都愿意帮我买这家店的甜品,我就帮你这个忙。作为一张免费的VIP卡供我使用可以吗?”
百伯说的店,正是肖老板的店,没想到几个月得时间里肖老板竟然开始卖饼干了,包装耶更为精美了,想必是赚了很多很多钱了吧。
什么?
这时什么要求啊?!
这么简单!?
乌尔不可置信,指着桌子上的饼干:“就这?”
百伯重复他的话:“就这?你觉得这个要求很让你无语吗?”
乌尔收回手:“当然不是,我这样是因为很惊讶。我本来以为你会要求喝上将结婚的。”
由于太激动,他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说完,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百伯点点头,撑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好伤心啊。”
乌尔见对方似乎要走,上前一步按住文件:“别伤心,别伤心,是我这个人思想太浅薄了,用恶毒的想法揣度你,真的是很抱歉。”
百伯头脑有点发涨,一股子眩晕感袭来,他又缓缓坐下:“好啦,我原谅你了。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就签字。”
“我答应你!”乌尔答得急切爽快。
这瞬间,他想不就是点甜品吗?!
为了全人类,他把这小小的甜品店搬空也不是不行TT
文件签名处百伯的名字落在上面,字很清秀,也很坚定,仿佛只是一份需要签名的普通文件。
百伯把文件递给乌尔,乌尔显然还在发愣,实话实说和对方相处的这几天根本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乌尔接下纸张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喜悦席卷了他,他说不清道不明,座位上的男孩缓缓站起,撑着腰说要回病房休息了。
就在这时,乌尔做了一个决定:
“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百伯面露惊喜:“什么礼物?”
乌尔转身,去开医用冰箱:“你想见上将吗?”
百伯不假思索:“当然想啊,但是你们不是不让吗。 ”
突地,乌尔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站到了百伯面前,百伯还没来得及问你干什么,脖颈突地刺痛,一股冷冷的液体进入血管。
他呆愣愣地问:“你干什么……”
怎么恩将仇报还没说出口,眼前便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