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狭小的空间,顶灯昏暗惨败,一张恒温床上,四肢被捆绑的虫族士兵,脸上被半透明面罩笼罩,面罩内鼻孔插着一条细管,长度不可知,面罩连接黑色不透明软管,黑色软管连接机器。
此时此刻,机器界面上跳动着传输速度,一股股的兼具麻醉催眠效果的气体。
军医在摸索着虫族士兵的脖颈,毒囊在下颌下方一拳处,微硬冰手的皮肤小幅度鼓起,银色针头准确刺入,向上吸,墨绿近乎发黑的液体逐渐充满特制透明针管。
一身特制的防护服把军医从头到脚包裹好,他眼神放松,动作精确快速,仿佛在做一件简单到无脑的工作。
要知道稍有不慎,毒液喷出,可能会截肢。
军医撇了眼旁边的数据单,今天要抽十五管毒液,一管15ml。这些毒液将被送往实验室。
这样的活动已经进行了数不出来的次数,他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每次送入实验室的毒液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虫族这些年之所以没有被消灭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起种族身体的特殊构造,拥有破坏人类免疫功能和融化器脏的恐怖毒液。
这些毒液目前来说,没有任何疫苗可以预防也没有药剂能够阻断症状。
一旦接触病毒,必死无疑。死亡速度令人心惊,在短短几个月内人会化为一摊混着烂肉的血水,这样的血水依旧具有强烈的传染性。
科学家为这种毒液取名黑色曼陀罗。
为了研发一款能够抵抗虫族毒液的药剂,联邦研究院已经进行多年的研究,军医进入中央军校医学部的时候项目已经推荐多年,如今他成为中流砥柱,项目依旧在推荐。
进度上来说,距离成品成功只达到了30%,目前能做到是对毒液的正确灭活。
灭活后的毒液会选择注入人类血液中或是注入被判处重刑的战犯身体中,记录人体变化。
灭活的毒液注入血液中会打量吞噬红细胞,尽管已经在血液中注入很多的增强剂与抗体,依旧不著见效。毒液细胞依旧快速吞噬细胞,使其快速死亡。
注入人体的毒液,会使罪犯陷入痛苦的状态,身体机能逐渐退化,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内死亡。
罪犯的突然死亡让家属不能接受,四处求助,最终被联邦政府压了下来,不了了之。
最后一管毒液抽取完成,军医出了房间,进入隔离区换下特制服换回白大褂。
拿着特制的保温盒出去,一个高瘦的短发女人等在那里,接过盒子,“教授辛苦了。”
军医笑笑:“还好还好,你们也很辛苦。”
女人眼镜镜片厚重,镜片后的双眼无神,眼下乌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习惯了,无非就是十次失败和一百次失败的区别,天天看着这些管毒液,绿不拉几的,真想尝尝味道。”
军医无奈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行,回头告诉我什么味道哈,甜的咸的还是苦的,长得跟蔬菜汁似的,估计也不好喝。”
回到办公室,终端响起,军医眼中带笑:“亲爱的,好久不见,什么时候送酒给我。”
秘书不满道:“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什么亲爱的不亲爱的。”
军医笑嘻嘻地坐下“愿赌服输嘛,怎么堂堂上将秘书还说话不算数,没信誉,伤害友谊咯。”
秘书沉默片刻:“酒暂时没有,现在有一块烫手山芋不知道你能不能江湖救急。”
军医敲敲桌子:“不能。”
秘书叹气:“那我去找刘教授了,他人好看说话也好听,做事情也周到,最重要的就是他还跟我告白了,我相信他一定愿意帮我的。”
军医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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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地上放置黑色的长条袋子,特殊材质,平时用来运送失去意识的虫族士兵。
军医对着黑色袋子发呆几秒:“你在短时间内深入虫族老巢,打晕一个虫族士兵带回来了?”
秘书叹气,面容是憔悴的,蹲下拉开袋子露出脑袋:“哪跟哪啊,这袋子我跟后勤部要的,人家还算卖我面子,把人装起来才敢联系你,不然多扎眼啊,这说也说不清楚。”
袋子里哪有什么虫族士兵,分明是缩小版的苏先生,双眼紧闭,面颊泛红,嘴唇艳红红的。
军医蹲下,把拉链拉大,检查男孩身上,手背贴着额头试吻:“什么情况,这时什么情况,真够烫的,被上将上了?天啊我见证了什么,联邦有名的赫尔里斯上将与学员发生不正当性行为?”
秘书捂他破嘴的心都有:“什么跟什么啊!他自己训练受伤了,上将让我把他带过来,至于发烧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给他看看吧。”
军医把袋子拉好前,变魔术似的从身后的保鲜柜拿出一只药剂,打在男孩露出的胳膊上,两分钟后,摸摸头温度降了:“让林辉处理吧,她做实验做的都要疯了,换个事情做,也是换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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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满脸怨念,看着病床上的男孩。她刚刚实验又失败了,现在看一切事物都觉得没意义。
但漂亮的人,看看也是让人心情好的。
男孩双眼紧闭,上身裸露,布满各种颜色的软管,手臂的血管在冷到惨败的灯光下更为清晰。
床边二十公分,浮空的大屏幕亮着,上面有十几种数据,最下方为心跳。
好漂亮的血管,好想扎一下啊。
林辉无神的双眼短暂的有神了一下,推推眼镜,拿了抽血的设备,先给男孩的胳膊消毒,准确刺入针头,抽了7.5ml,够做实验了,希望用点漂亮认的血能让实验更为顺利。
她是实验室有名的疯子,对待实验认真到极致可以说是疯狂的地步,曾创造出三天不吃不喝泡实验室的记录。有一些对她的评价是特立独行,不受规则约束。
所以她对抽男孩血的事情没有任何愧疚感,她的逻辑:抽血是为联邦医学事业的发展做贡献,多么的伟大多么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