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南一愣一愣地,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但嘴巴跟答飞快:“什么?”
百伯极其认真,表情可以称之为严肃:“人都会老,皮肤都会松弛老化,最后变成一摊烂肉,等停止呼吸了,都要被埋葬,肉被分解,最后变成一摊骨头。你就得我的骨头和你的骨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白小南摇头,随后语气激动:“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那你不介意这个事情吗?不生气嘛?不问我为什么拍你吗!”
百伯顺着对方的话问:“你为什么拍我?”
“因为那个庄昊!你知道他的吧!和你搭讪的那个,他找到我让我拍你的照片还把我当条狗一样使唤,他算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说给我钱办事,到现在了一分没有呜呜呜……”白小南给自己说激动了,眼眶刷地就红了,脸比纸还白。
百伯又退两步,一副你别挨我的表情:“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关心,他怎么把你当狗我也不关心。”他拿出自己的终端拍下保存证据,看了眼已经激动到蹲下抹眼泪的白小南。
“别让我再看到这些照片了,确实还怪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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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昊站在树下,摸了摸脖子,远远的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男生走来。
心脏不受控制碰碰跳,下腹也热热的,那些照片他看了,太刺激视觉,以前本以为只会对巨兔有感觉,没想到小山包也别有风味。
百伯走到高大男生面前,微微一笑,不说话。
庄昊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脸,紧接着他听见对方说:“照片好看吗?”
当即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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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昊的计划宣告失败。
他又气又惊把白小南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直指对方脑门:“你真是个蠢东西,拍他的照片还能被发现了,谁让你拍那种照片的,知不知道对方都误会我了!”
白小南惊恐地瞪眼:“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我装正人君子?”庄昊嗤笑一声,看垃圾的眼神看白小南,扯住对方的领子,“你可别污蔑我,我什么也没做。”
白小南呼吸急促,情绪激动:“你没看照片吗吗?!”
庄昊勒着对方领子,在人耳边讲:“你有证据吗?或者说你敢拿出证据吗?有人相信你吗?!你无权无势谁会帮你会信你呢。”
白小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呆愣。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要按我说的一步步做……”庄昊的声音如恶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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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姆斯希凯森在体能课上见到了百伯,真人小小一只,挺认真的在练习,就是体力真的不怎么样,总是喘来喘去。
身旁的人肉眼可见红了耳廓。
不怪堂兄发疯,这人确实撩人不自知。
哦,对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堂兄神经兮兮地认为这个人破坏了他美好的婚姻,本来要动用一些特殊力量把对方物理层面消灭。
当时他笑着拿过堂兄手里的酒杯:“我帮你会会他吧,别冲动,手怎么沾血呢,粗鲁了,哥哥。”
体能课结束,他跟在对方身后,趁机上前自然搂住对方肩膀,大掌握住肩头摸索几下。
“小孩,有对象吗?”他贴着对方耳朵问。
百伯只觉肩膀一重,耳廓被一阵热气扫过,他吓一大跳,想躲开,被对方搂得死死的:“学长,你搂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耳边又是短猝的笑声:“没错,我就是在搂你,我在问你有没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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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独立病房。
赫尔里斯身穿病服,英俊的脸庞苍白,嘴唇也无血色。病房内消毒药水的味道与茉莉花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
身旁坐着的泪眼朦胧的中年女人与他五分相似,一身衣服面料高级,耳边垂戴挂着珍珠耳环。
“儿子啊,你要是出事了妈妈怎么办”她泣不成声,“我一早就不希望你在军部,做点别的事情不好吗?家里也没让你非做出一番大的功绩来,妈妈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学学你的兄弟姐妹吧,做没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她眼睛红红的,美丽带着脆弱。
赫尔里斯开口:“您放心,我没那么脆弱的,只是腹部中弹而已。”他有些无奈,本来往日受了相同的伤处理完伤口便直接回到工作中,但这次被母亲知道,说什么也要他住院修养,为了安抚母亲,他住进病房。
“什么叫而已!”女人声音尖锐,“兄弟姐妹哪个像你这样!总是受伤的!”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表情有点尴尬,拿着报告,想汇报但碍于第三人在场。
中年女人注意到秘书来了,收敛了情绪,拿起手帕擦擦眼角,红着眼眶挤出微笑:“我先不打扰了,x秘书,你的上司需要劳逸结合。”话落,人离开了。
秘书汇报了关于这次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最根本的原因是在于首都星十年一届的大选,有人为制造的事端,挑起对立,最终假意站在弱势一方收割选票。
只是幕后之人没预料到,有人会私藏枪支,并以射击联邦上将作为抗击手段,打完人自己饮弹,血喷了一地。
赫尔里斯冷笑一声,“对外宣称我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秘书心里重重一跳,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上将要把这一滩水搅乱,打乱某些人的计划。
联邦上将受袭击,更重要的是这位上将姓赫尔。
收割选票吗?
下辈子吧,这辈子怕是要在牢里好好改造了。
“最近几天,学校有什么事情吗?”
秘书心道:可太有了啊,那位长得像苏先生的小男孩,如同热油锅泵入一滴水,把学校高层搞得噼里啪啦。
不多时,一份机能测试的数据单,出现在赫尔里斯的手中,前方终端投射的是当天检测的画面。
画面中男孩双眼闭住,安静美丽。
秘书站在一旁,恭敬汇报:“学校高层在您不在的这段期间,开过会议,会议内容是对10375号学员的安排。”
病床上的男人蹙眉,表情明显是不悦。
秘书心下也觉怪异,这号码怎么和苏辉先生的一样……老天爷啊,这是谁的恶趣味啊。
令人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问这个事情:“现在我要看北部区域的监控。”
北部区域就是新生区。
秘书心领神会,拿起工作终端,以上将的身份刷开北部区域监控视频,用搜索引擎定位百伯的名字。
终端界面加载三秒,投射于半空中。
画面一出现,秘书瞬间汗流浃背,他明显感到了身边一米处的低气压!
画面中,霍姆斯家的少爷快走几步追上前方慢走的少年,把对方圈在怀里,很亲密地咬对方耳朵,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
秘书看看画面,又悄悄看了眼上将的脸,心脏为霍姆斯家的少爷默哀了几秒钟。更为难受的是,他输了与军医的赌约,前几日两人一起喝酒,对方要和自己打赌,说上将还是很在那个男孩。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哦,他说肯定不会,如果输了送你一箱特里尔葡萄酒。
赫尔里斯的目光定格在那笑得嚣张的侧脸,久久没有说话。
他腹部伤口与胃部同时隐痛,两颗5.56毫米的子弹从空中飞来,刺入皮肉。摸了下纱布处,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