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伯没有回应尖锐的叫声，紧接着小腿肚子痛了一下，对方踢了自己。他把眼睛露出，情绪不好地问:“我认识你吗？”

男孩仰着下巴，瞪大眼睛，尖声道:“你很碍眼知道吗？!”

他指着不远处的椅子，用命令的口气说:“把那里给本少爷擦干净!臭乞丐!”

百伯蹭地站起来，板着脸，一字一句地问:“谁是乞丐?”

男孩往后退了一步，从口袋掏出钱包，快速抽出几章，往前扔:“给你钱还不行吗？!给我擦干净椅子，你这个臭乞丐!”

钞票扫过脸颊，不疼，但被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像火在烧。

百伯捡起钱，攥在手里，一瘸一拐地靠近男孩，男孩眼睛瞪大，惊讶极了，表情肉眼可见慌张起来，连连后退，喊着:“你别过来。”

百伯微微一笑:“我为什么不能往前走，路这么宽。这位少爷，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缺一个伙伴，咱们一起跳/河吧!”

上前一步精准抓住对方的手腕，扯着人走向不远处的湖那里。

男孩失声尖叫，头发都要炸开了，疯狂甩开百伯的手。

百伯放松开手掌，手腕脱离，男孩顺利脱险，揉着手腕往后退，边大声叫:“你这个神经病!”

百伯向前猛冲，男孩掉头飞奔，望着对方跑走的方向，扯扯嘴角。

捡起地上散落的钞票，码整齐放在垃圾桶上又拍了拍。

.

人行路上，一个和周围崭新标志建筑格格不入的男孩，衣服灰扑扑，左边脸颊红痕从嘴角上方到眼角下方，一瘸一拐走着。

落日的余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出些许孤独。

百伯揉了下脸颊，在公园长椅睡觉压出来的痕迹有点痒。

这时，铃声响了，接起，是通知住房到期的机械女声，挂掉电话。

百伯叹气，席地而坐，脱下鞋，白色袜子上粘着一小块暗红。

咚地一声，似乎有东西落地，“咕噜咕噜”声音传来，鞋头被撞到，是个橙子。

抬眼看去，有个人躺在路上，身边散落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