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收到消息后瘫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尽了全力,可结果还是这样。李安民很快就会渡河,只能拼了。他要在李安民渡河之前打败长孙妘或者逼退长孙妘,然后再用全部兵力消灭李安民。如今长安已成孤城,不可守了。
他把希望错放在突厥人身上,浪费了十天时间。他马上派出军使,让李药师带领一半精锐出兵泾阳,剩下一半死守渭南,堵住李安民过黄河。他自己则从长安出兵,夹击长孙妘。
长安城中,二十万军队全军出击,气势如虹。在渭南李药师率领近十万军队,与杨昭一同会师,浩浩荡荡地向泾阳进发。
泾阳距渭南不过五六十里,离长安不到五十里之遥。仅仅一天之内,大军便集结在泾阳长孙妘大军的南边。
三十万朝廷军队,如同一座巍峨的钢铁山脉,浩浩荡荡,震撼人心。步卒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让大地微微颤抖。长枪手们紧密排列,长枪如林,锐利的枪尖指向天空,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冲击。而铁甲重骑兵则如同钢铁洪流,战马身披重甲,骑士们全副武装,威风凛凛。他们的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仿佛可以踏碎一切阻碍。
三十万大军形成近百个军阵,铺天盖地地朝长孙妘压了过来。那场面如同乌云压境,让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战场上的寂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每一个军阵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是无数生命凝聚而成的力量。
“杨昭拼了!”长孙妘咬紧牙关。对面的朝廷军里,能战斗有经验的士兵绝对超过了十万。而她真正能战斗的部队只有六万人,其他豪强部队都是墙头草不可靠。
这一战,对面的将军是李药师。世家名将的他排兵布阵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精锐的陌刀长枪军阵位于中央,两侧是铁甲骑兵。陌刀军个个身材魁梧,手持沉重的陌刀,威风凛凛。他们紧密排列,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枪军则枪尖如林,整齐划一,随时准备刺向敌人。两侧的铁甲骑兵,战马身披重甲,骑士们也全副武装。他们静静地伫立着,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一旦冲锋起来,必然如钢铁洪流一般势不可挡。
太子没有任何废话,显然他已对长孙妘不抱任何幻想。也没有进行阵前喊话,朝廷军阵的步兵直接压了上去。陇西军军阵中,箭矢如同蝗虫般扑向朝廷军阵。
在朝廷军步兵阵中,不断有人被射倒,但又不断有人立刻填补上来。士兵们面无表情,沉默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仿佛生死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
他们只是机械地前进、填补空缺,。战场上,箭矢在空中呼啸而过,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朝廷军阵的推进却没有丝毫停顿,他们如同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无情地向前碾压。
鲜血与尸体撒满一路,长孙妘站在望台上,身边是陇西的薛万彻和薛仁杲,以及长孙清和无忌。其他麾下将领都已被派到军阵之中。
“无忌,你看看,对面的军队,长安是你当初十万人能打下来的吗?”长孙妘面无表情地问道。
她已将军略布置下去,此时已无法去指挥每个军阵的进退。她的军队多年训练,也久历战阵,如今她也只能相信他们。
长孙妘的陇西军有条不紊地朝朝廷军射着弓箭,朝廷军的弓箭也如雨点般射向长孙妘的军队。战场上,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带着死亡的呼啸。士兵们在箭雨中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不断地拉弓放箭,这已经成为他们唯一的使命。
望台上的长孙妘注视着战场的局势,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而在她身边的众人,也都神情凝重,紧张地关注着这场激烈的战斗。
长孙妘的云字大纛高高树立着。这里不是女孩子该待的地方,然而在这个大纛下,她已经站了三四年之久。
前面战死的士兵是她亲自训练的,其中好多她都可以叫出名字。她曾用皮鞭、军法处理过他们,也曾亲自把军饷发放到他们手上,为他们写家书。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目光所及之处消失。那些小伙子,都是很棒的小伙子,却在她的指挥下走向了人生终点。
整个战场之上,弥漫着浓郁的鲜血腥臭味。杀喊声震天动地,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这场关乎几十万大军、一战定鼎天下命运的大战,对于长孙妘来说,还是第一次经历。饶是她久经战阵,见惯了生死,此刻心中也紧张万分。
值得庆幸的是,她所率领的陇西军,无论是装备、士兵的训练程度,还是士气,都要比朝廷军强。在战场上,陇西军顽强地顶住了朝廷军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最前面的朝廷军阵,此时已隐隐有了崩溃的迹象。
然而,李药师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罢休。他的手中还握有其他筹码。果不其然,中央朝廷军阵缓缓退去。就在陇西军稍有松懈之时,左右两翼突然各杀入一股骑兵。尤其是右翼,那是新收编豪强的军队,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这些骑兵如狂风般冲入军阵,瞬间将右翼军阵冲得七零八落。整个军阵似乎有了崩溃的迹象,情况万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