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严整而壮观,步兵方阵仿若坚固城墙。士兵们身着整齐铠甲,头盔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泽。他们手持长枪,枪尖笔直指向前方,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踏下,都发出整齐的声响。步兵队列笔挺,横竖成行,丝毫不乱,彰显出极高的纪律性。
一队队骑兵紧密护卫着步兵军阵。骏马高大健壮,毛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骑兵们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他们手持战刀,刀身反射着耀眼光芒。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飘散。
军阵之中,各种旗帜迎风招展,红的、黄的、蓝的,色彩缤纷。旗帜上的图案清晰鲜明。辎重车辆有序排列在军阵后方,满载着粮草、武器和军需物资。民夫们忙碌地穿梭其间,确保物资顺利运输。
长孙家已经攻下萧关,数万长孙军在萧关前严阵以待。长孙无忌骑着战马,伫立在军阵的最前方。他望着对面甲胄鲜明的军队,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地盯着对面军阵中明晃晃的钢刀、剑弩和矛头,直直地指向自己。
长孙无忌催动战马,不带任何亲卫,径直冲到了神威军军阵前。数万将士鸦雀无声,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畔作响。
长孙无忌在那里伫立良久,然后高声喊道:“武威太守,凉州长孙无忌求见镇国金城郡主,望郡主前来一会。”
一阵低沉雄浑的牛角号声响起,神威军前列的步兵阵缓缓分开,长孙妘从军阵中骑马而出。她身姿挺拔,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胯下战马缓缓前行,蹄声沉稳而有力。
长孙妘来到无忌面前,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问道:“哥,你还好吗?”
无忌眼神复杂,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今天是来杀我的?”
长孙妘盯着无忌,平静地说道:“哥,回去吧!”
无忌微微一怔,随后卸下盔甲,干脆利落地把腰中的宝剑丢给长孙妘。
“来!杀了我。”无忌的话语中带着决绝。
长孙妘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无忌!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哥,我不会退的,要么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要么你退回凉州!”
无忌紧紧咬着牙,怒声道:“长孙妘!你在我父亲面前的誓言你忘记了吗?你背弃一切,也要死忠那昏君吗?”
长孙妘目光坚定,丝毫不显怯懦,厉声质问道:“长孙无忌,你被权力冲昏头了吧!你进兵长安是要当皇帝吗?你当了皇帝后,你的屠刀不会指向麟儿吗?不会指向我吗?长孙无忌,我今天就把你打醒,有我在,你永远不可能带兵入长安!”
无忌猛地调转马头,扬起一片飞扬尘土。他决然地奔向自己军阵,。片刻后,一阵清脆金属敲击声传来,在空气中回荡,打破短暂寂静。长孙军缓缓变阵,随后,一队队长孙家士兵秩序井然地开入萧关。
长孙妘望着长孙军的行动,长舒一口气,随后也调转马头,退回本阵。神威军在她指挥下,慢慢沿着渭水后退二十里。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着,寻找合适地点安营扎寨,营帐逐个竖起,旗帜在风中飘扬。
一连好几天,凉州军龟缩在萧关内,人数虽众多,却丝毫没有出城应战之意。长孙妘驻扎在渭水河畔,镇定自若。神威军和关中开始流传流言蜚语,称长孙妘最后还是会和凉州军合流,一同造反进入长安。长孙军此举引得天下瞩目,全天下似乎都不相信长孙妘会真心抵抗长孙家。朝廷之上每日都有奏折,要求替换长孙妘。关中的军队也在集结,若无忌和长孙妘合流,那么关中的军队会立马出手。无忌想让朝廷将长孙妘撤下,或者逼得长孙妘走投无路而投降。
长孙妘并不怕,她与李安民有婚约在身,朝廷虽对她有所防范,却又不敢真的将她逼反。朝廷最为担忧的便是她与长孙无忌合流,而她只需稳定好自己的军队即可。时间站在她这一边,毕竟长孙军是在造反。倘若短时间内无法取得战果,那么人心便会生变。长孙家的士兵这几年日子还算过得去,虽历经战事,但并未经历大战,人心趋向稳定。有野心的只是那些高层,那些围绕在无忌身边的野心家们,就连无忌也算是被裹挟着不得不反。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就战吧!哥哥!”。她所养的四万军队,其费用足够凉州养二十多万军队。神威军人人都有甲胄,士兵们整日进行严格训练,粮饷充足。整个神威军上下一心,无论长孙妘做出何种决策,都不会有质疑之声。服从她的命令已然成为这支军队的本能。
即便对面的军队人数是她的两倍,她也丝毫不担心会被无忌打败。只要无忌敢出城迎战,她就敢毫不犹豫地冲击无忌的军阵。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就战吧!哥哥!”长孙妘心中暗语。她所养的四万军队,其费用足够凉州养二十多万军队。神威军人人都有甲胄,士兵们整日进行严格训练,粮饷充足。整个神威军上下一心,无论长孙妘做出何种决策,都不会有质疑之声。服从她的命令已然成为这支军队的本能。
朝廷的使者一波接着一波前来,然而长孙妘却丝毫不加理会。无忌也曾考虑过出城与长孙妘正面决战,可底层将士在面对攻击长孙妘这件事上,有着相当强烈的抵触情绪。每次夜袭都会被长孙妘提前收到消息,结果要么无功而返,要么被杀得大败而归。
若出关门进行野战,士兵的战斗意志普遍不高。冲击神威军军阵也只是做做样子,哪怕有军法队在后面执行军法,可能造成的后果却是士兵们直接投奔长孙妘。
此时他才明白,没有取得长孙妘的支持就贸然造反是多么愚蠢的行为。问题并不在于对面神威军有多强大,而是长孙妘对凉州军的渗透实在太深了。这是她和她母亲两代人历经几十年潜移默化的结果。而自己对神威军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力。
父亲为何要将凉国公的位置交给长孙麟。那个平日里并不张牙舞爪的小妹妹,一旦成为敌人,是多么令人憋屈的事情。仗还没真正开打,军心却已然涣散。那些负责粮草后勤的人都与长孙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长孙妘还是他的好妹妹时,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信任他们,可当长孙妘站到他的对立面时,却惊觉军中竟没多少人可以完全信任。
长孙妘已然拔出了刀,而这把屠刀将会砍向谁根本无法预料。这个妹妹狠起来的时候那是相当杀伐果断。就算无忌选择退让,她若不杀得长孙家血流成河恐怕也不会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