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损失就算了,今年之后你再给我造成损失,必须赔偿。还有我府上的人受伤,你也得赔。”长孙妘认真地回答。
“我不赔你能怎样?”李安民好奇地问。
“那我就嫁给太子杨昭,让他为我主持公道。”长孙妘认真地回答。
唐国公急忙说道:“我可没说不赔啊,哎呀!”
长孙妘问道:“李安民,你说他们谁会当皇帝呢?”
李安民显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这是争着去做亡国之君吧。”
“也是,他们谁当皇帝又能当几天呢,真是无趣。”长孙妘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李国公和妘郡主相视一笑。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李安民问道。
"被你姐带的,后来就习惯了"。长孙妘在窗内看着窗外英姿飒爽的李安民,今天他身着夜行衣,黑衣黑裤,那模样蒙上脸活脱脱就是个江洋大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李安民说道:“好了,就喝到这儿吧。明日还要去赵王府。元夕之夜我在你门口等你。”
“我可还没答应你呢!”长孙妘说道。
“喝了我的酒就是答应了,我走了。”李安民一个闪身,又翻墙离去。
长孙妘关上窗子,然后将桌台前的那两张纸收进木盒子里。
太子自过年后就一直没有休息,先是陪着皇帝接见大臣,然后是参加皇家的家宴,接着又在东宫接受各路勋贵的拜见。
长孙妘去东宫的时候,突厥公主带着国礼也到了东宫。阿史那燕公主所到之处都成为了各方关注的焦点,她不仅让太子感到惊讶,就连在东宫的出云公主也被这位小公主惊得说不出话来。
东突厥虽然已经归降,但突厥毕竟是草原上的霸主,朝中的权贵们虽然惊叹于公主的美丽,但没有人敢对公主有非分之想。
“长孙郡主!”阿史那燕向长孙妘行了个礼。
在长孙妘心中,这位突厥公主比中原的公主更加危险,她不仅漂亮,而且她的眼神似乎永远天真无邪,永远都是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还特别懂礼数。
“阿史那公主。”长孙妘也向公主回了礼。在东宫偶遇,尽管公主温柔可亲,但她每一次都给长孙妘带来巨大的压力。
太子见到长孙妘,心情明显愉悦起来:“妘儿,你来了。”
他从主座上下来,急忙扶起要对他行跪拜之礼的长孙妘,说道:“不必如此!”
在太子面前,长孙妘也和阿史那燕公主一样,永远温柔婉约,礼数周到,说话柔声细语。
太子想让长孙妘坐在自己旁边,可长孙妘哪敢啊,她赶紧找了个借口,坐到了阿史那燕边上。
长孙妘给太子送来了整整十马车的厚礼,拼命打造出一个对太子忠心耿耿的形象。其实她要求并不高,太子妃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想当的,但只要太子能保她平安一年就心满意足了。
出云公主坐在她们的正对面,同样是公主,杨玥却被惯得刁蛮任性,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和突厥公主带来的压迫感简直天差地别。
长孙妘与突厥公主这两位大美女近乎并肩而坐,今日在太子宴会上,两人不再生疏,相互敬酒祝贺。而坐在她们对面的出云公主,则相对无言,除了必要的礼貌和客套外,再无其他交流。
像东宫这般正式的宴会,着实乏味,长孙妘和阿史那燕皆是舞艺大家,对于宴会上的歌舞自然也不觉得新奇。不过两个女孩子表面上都显得十分开心。
杨玥对坐在长孙妘旁边的阿史那燕公主说:“听说阿史那燕公主你的剑舞是草原上的一绝,不知道今天你能不能为太子哥哥表演一段呢?”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极其美丽的突厥小公主。她的脸微微一红,看向坐在她旁边的长孙妘。
其实她被太子看上也不一定是坏事,还能减轻些压力,长孙妘如此想着。
长孙妘向太子行了个礼,说:“请太子赐剑给公主。”
太子对阿史那燕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公主了,来人,赐剑。”
在这种情况下,阿史那燕知道推辞也没有用了,她接过剑轻盈地跃上舞台,手中的长剑宛如灵动的游蛇。
她剑法柔和且华美,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如诗如画。剑芒似流星划过天际,
留下璀璨的光芒。她的身姿婀娜,舞步与剑法完美融合。随着音乐的节奏,阿史那燕公主的剑法越发灵动,红裙随风飘动,剑光与伴着红裙飞舞。
她边舞边唱起来,那一曲歌正是长孙妘家乡的凉州曲。
天苍苍 水茫茫
年年陌上生青草
日日楼中映斜阳
荒野萧瑟甲成行
鲜卑子 汉家郎
千乘万骑走北邙
黄沙蔽天下河隍
征人前路许多长
金城女 胡笳伤
万里边关霜雪夜
离歌入梦泪沾裳
塞外风霜染鬓苍
酒入喉 泪满匡
醉卧沙场人断肠
玉门关外尘沙扬
古来征战几人还
这首曲子悲凉凄美,宛如深秋的寒风,然而,她唱得却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动人。她的歌声极其美丽,婉转悠扬,如夜莺般清脆悦耳。那动人的旋律仿佛是从她内心深处流淌而出。
她的动作轻盈流畅,剑法娴熟自如,每一次挥剑都与歌声的节奏完美契合,相辅相成,与她婀娜的身姿交织在一起。她的剑舞动作越来越轻盈,她的红裙完全绽开了,如同盛开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
“绝世之姿,绝世之声,绝世之人!”长孙妘不禁感叹道。古代那些所谓的一见倾国与倾城美人,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杨玥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舞台上的阿史那燕,心中暗自惊叹。舞起来的公主宛如超凡脱俗的仙子,不似人间之人,反倒像是跌入凡尘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