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原文:【在血泪中,终有人会成为爱情的赞歌。她在侯门大府中成长,父兄战死沙场,只留她与满门孤寡。】
【她扛着一整个侯府最后的血脉,为了不卷入夺嫡之争,她嫁给了素未谋面的赵宵。】
【政变时,她率先惊醒,给了宇文墨一半兵马只为救出陈啟,让败落的侯府在前朝和新朝创立的三年半之间有机会保留,可她机关算计只为了他,却也唯独算漏了他,让宇文墨有机会乘虚而入。】
【当看着他被挖去双目,被搀扶着颤巍巍地站在这府衙前。无怨、无恨,终是算差了一步。】
镜头前:火把打光下,鹿菌,刘娉阑,她面容姣好,红唇艳丽,眼里却深深藏着一滴泪。
她站了起来,咬碎齿间的毒囊,紧握着象征着刘家的那块令牌。
“我是刘娉阑,大汉战侯府的刘,凭栏可摘星辰的娉阑!”
救不到他了,她可以死,侯府不用更多的伤亡了,她去紧紧地抱住他,她死在他的怀里,此生也算共白头。
整场戏顺下来拍得很好,但是在最后,道具灯光组的打光晃了一下,眼神在镜头里没有呈现出李启然想要的效果。自然要再来几条,但是无论是近景还是特写,看在李启然的眼里,鹿菌的眼神都少了一点感觉。
而因为少了这一点感觉,就多出来了其他的感觉。
鹿菌在演,她在演刘娉阑。
其实演员在不连的两场戏中容易把不住脉络,有点掉戏的感觉也正常,而因为鹿菌本人就有刘娉阑这个人物的核心气质,所以这种鹿菌在演绎刘娉阑的感觉,其实要是顺着戏看也不会太突兀。
但是李启然那样一个完美主义者,他现在很看好鹿菌的演技,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一个细节。
“再来!”
“再来!”
“不对!你现在还是没有抓住感觉!”
“要的是那种每一个谋划都没有算漏,但是最后却输掉了自己最想要的,刘娉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陈啟那个人,不是单纯的和宇文墨之间互相算计却棋差一着的感觉。”
“鹿菌,鹿菌,你明白的,刘娉阑不在乎别的,计谋上的成败没那么重要,她不会是这样的眼神!”
几场戏下来,李启然没有看到效果,像个被点着了的炮仗,噼里啪啦的。
鹿菌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神表达中的违和感,是差了感觉还是多了感觉?鹿菌有感觉,这个角色到这里不是这样的,但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
“算了,停停停,准备下一场戏。”
算着自己的戏的时间,刚到剧组的何卓希本来看鹿菌吃瘪正有些高兴,但看现场服化道的准备,这李启然大导演大手一挥要拍的下一场戏和下下场调了个顺序。
再一细想就明白了,虽然这一样最后这几个镜头鹿菌的感觉不到位,但李启然还是很看好鹿菌的,因为剧组原来安排的下一场戏要,是男主男二,也就是何卓希和赵鸿飞,楚商像宇文墨复命救下了赵宵的戏码。
而那一场戏因为是要在房间里拍,其实道具组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换,其实就变成了和刚刚鹿菌“夜劫沧州府衙”那段戏紧密连着的戏。
看来李启然是打算让鹿菌连连一下戏再看效果。要是还不行估计也只能那现在拍好的素材,后期再找补找补特写镜头了。
其实现在换拍摄顺序也不是不可以,因为现在这场戏的背景场景还是这沧州府衙前,和原计划的不同,也就只是再需要等饰演赵宵的演员邓城过来,
很快,所有摄像头全部准备完毕,所有演员也到位,所有摄像师也都抵达自己的岗位,等待拍摄。
“好,沧州府衙对峙,一镜第一场第一次。”
场记一报,所有人就在戏中了。
府衙台阶上,府兵、陈啟、丫鬟、赵宵、楚商、宇文墨依次站着,居高临下。
不算多的人马,只是比起此时鹿菌这边三两个黑衣精锐,也可以称得上是人多势众了。
当灯光全部打亮过去,鹿菌这是第一次在片场,导演喊进戏之后她没能马上进戏。她做着刘娉阑的打扮,却还是鹿菌的视角,她打量着台阶上的每一个人。
何卓希化了一个特效妆,他的脸颊一侧连着脖子的地方是斑驳狰狞的伤痕,衣服也破旧不堪,沾满了血迹,脸上更是黑一块、青一块,似乎刚刚从战场上逃离一样。
鹿菌想起来,何卓希一开始是不喜欢男主角楚商这个角色的,因为男主角出身平凡,没有什么谋略,只是有义气又跟对了人,才从小兵一步步地爬上去。
作为男主角,他爬上高位靠的是一次次实打实的立功,想要立功总得打仗吧?男主角出身平凡,一身武艺都是后学的,而且在战场上那就必须经常是灰头土脸,浑身是血,摸爬滚打,从造型来说大多数时间根本一点都不帅。
但这个角色既然是男主自然是有他的人格魅力的,鹿菌想起自己之前看原著小说时,作者在小说结尾感言里说过,他最喜欢的人物一直都是楚商。
他说楚商在这个故事里,像是一个太阳,他为人义气仗义,但是不是毫无头脑,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他有战斗意识。
而且会补刀,不是只有一面的粗豪;他也会有立场的坚定选择,但他也有粗中有细的一面,无论是对于职场上司一样的宇文墨有他的情商还是对自己认可的勇士的交往,楚商一直是一个有魅力的角色。
作者说他在楚商身上寄托了一些私心,一种正义的化身一样“主心骨”的存在。
这种人物寄情的塑造无疑成功了一半,但也有不少读者在看完小说之后觉得楚商身上有一些玄幻修仙文男主一样的圣父感而不喜欢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