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似乎安慰不到约尔小姐,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微倾的动作,她垂下睫毛,不远处有一簇小草在冷风中弯折了腰,奄奄一息。
冰凉的触感从衣服的每个缝隙中涌了进来。
“你不用安慰我的,傅书小姐。”
她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傅书很少见到对方如此消极的一面。
“因为夜帷去了他们家了吧,说要和黄昏一起去打网球比赛。”
系统啃着瓜子给傅书讲剧情。
傅书拍了拍膝盖,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网球,忽然朝着约尔的方向打了一下球。
挥拍的力气用得还挺大,连球拍网线紧绷的声音都听得到。
反应过来的约尔立马躲过,睁大眼睛看着傅书,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傅书会弄这一出。
“傅书小姐,你这是……”
傅书拍拍手:“说来挺惭愧的,我有时候挺羡慕约尔小姐的。”
“诶?羡慕我?”
约尔小姐露出惊讶的表情。
“虽然约尔小姐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救下他人,。”
傅书停顿了一会。
“约尔小姐知道,多少人想拥有这种能力吗,拥有能够保护自己重视的人的能力有多厉害吗?”
“傅书小姐……”
傅书越开导越酸,明明对方才是那个物理开挂的人。
“好,我决定了,”约尔小姐忽然一拍网球网,“我要教傅书小姐防身术。”
这下轮到傅书发呆了。
“哈?”
约尔小姐皱皱眉头。
“因为尤里他啦,老是说你一个人在夜晚里飘荡吗,好几次还卷入到那种事情当中,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给你教一点防身术好一点。”
傅书:动心。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对一个人那么上心,”
约尔小姐脸上忽然露出八卦的表情,“我待会要和尤里一起去逛街,傅书也要一起来吗?”
傅书:迅速冷静。
她开始收拾东西:“是这样子的,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有一点事情要做,那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打完网球了,你知道接下来的活动是什么吗?”
傅书搭上公交车,刷了交通卡。
系统哪知道她捉摸不定的生活:“回家睡觉。”
“不不不,打完网球了,自然要去看网球比赛。”
“……啥?”
“你没想错,就是那场坎贝尔家族的地下赛场。”
傅书进了一个商场的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便成了一个蓬发男生。
傅书全程坐在角落,整个拳场气氛高昂,好似正在打球的人是他们一样。
傅书全程老神在在,时不时跟着赌注下了一把。
事实上庄家能看得到是哪个人下了赌注,所以傅书也并不会一直赌他们两个,而是看着情况下赌注。
一来二去,尽管傅书看着好像输多赢少,但是她赚到的钱也多了许多。
最后一局的时候,全场沸腾,快要下注的时候傅书却忽然假装肚子痛,从座位席上离开了。
在洗手间目不斜视地洗完手后,她站起来往外走,尽管她并不清楚整个球场的布局,但这完全不妨碍她看到了保安人员。
将毒药顺手丢进了万能袋后,傅书又绕道去了坎贝尔的收藏馆。
红丝绒地毯铺满了整个华丽的房间,珠宝熠熠生辉,傅书就像是无意闯进宝藏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在一副高挂起来的画面前停了下来。
画中的女人朝她温柔地笑着。
《向阳处的贵妇》
傅书的动作只短暂停了一会,然后从黑色卫衣中抽出了小筒子。
她利落地卸掉画框,展开的画与眼前几乎一模一样。
系统有些惊讶:“这不就是……”
没错。
前段时间傅书去黑市的那一趟,拿的就是这副画。
“不对啊,”系统好奇起来,“这幅画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吗?”
傅书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你还记得当时皮特最后给我送了一封信吗?”
“那个时候信上就写着,要留意这幅画。”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许能通过查询,知道这是一副有名的画作。
然而这副画作却在此时,具有极为特殊的意味。
因为这副画作的所有人,是已故的军队情报将军,而这副画作则很有可能记载了可以使东西国重燃战火的线索,也就是萨卡里斯文件。
“可是原作里面不是说这里面只藏着一些什么照片吗?”
傅书利落地将两幅画对调,然后悄声无息地离开了展览厅。
听到系统的话,正在阴影处躲避着保安巡查的傅书目光落在远处。
“如果你是刚刚问我这个问题,我会跟你说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我能说的是,是的,那副画里破译出来的密码,确实只能找到一些照片。”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在即将离开赛场的时候,傅书忽然见到隔着一堵墙壁,那边的人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傅书鼻息一动,忽然嗅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味道让她不禁联想到一种古怪的药剂。
奇怪,那种药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记得那药毒性极强。
所以他们打算毒死两人后再假装两人比赛。
也不是不可能。
手边空无解药的傅书打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正所谓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她干脆利落地劈晕了保安,然后假装是保安带着药剂去给对方下药。
她临时换成了稀释过的麻药。
无色无味,又有点麻痹效果,刚刚好。
花了几天破译了画像背后的密码,傅书定位到距离伯灵顿两百多里外的一片郊野,据说那里曾发生过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