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小子咋啦,怎么眼睛都红了呀?”老宋疑惑地坐到左屹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
老左见状,也靠拢过来,“怎么了?”
“妈,爸…陈姨她,她…”
老宋催促:“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还结巴,你陈姨怎么了倒是说呀!急死我了都!”
“陈姨…走了…”
“走哪去了?她不是在京西吗,一个人能去哪,也没听小言说啊?”
左屹垂着脑袋,低落道:“陈姨去世了。”
老宋攥在手里的蓝色围巾掉落在地毯上,“去世了?怎么可能呢……”
左屹将来京西后发生的有关陈姨的事一一讲述给他们听,过程中老宋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念叨着陈姨命苦,也可怜祁言摊上这么个混蛋爹。
晚饭前老宋不停和祁言打电话,但是对方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左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宋也没心情做饭了,一家三口点了个外卖随便对付了一餐,饭吃完低气压的氛围也不见缓和,老宋早早回了房间自己待着。
老左在阳台抽烟,左屹陪着,一根烟入肺,老左叹了五六声气。
“怎么不问问今天黄教练跟我们聊了什么?”老左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左屹无奈地耸了耸肩,“无非就是我有多不听话,多调皮之类的有什么好问的。”
“黄教练是说了你很顽皮,但心思单纯,不会是跟你打架那男孩描述的那个样子,他很相信你。”
说实在的,左屹真的有些意外,平时在老黄嘴里他是最令人头痛的队员。
“然后呢?”他问。
“然后教练说你是继梁一之后,唯一一个让他看到希望的孩子,但是你的心思不在训练上导致状态和成绩极不稳定。”
“嗯,我知道了。”
老左八卦道:“跟爸说说你心思放哪了?是不是谈对象去了?”
“怎么可能,谁配得上您这么优秀的儿子。”
“那你不好好训练都在干什么?”
左屹想了想,在打工、打架、沉迷某个人的温柔乡里……
这些都不能说。
“也没干什么,放心吧,以后我会收起杂念,把心放在训练上。”
老左拍了拍左屹的肩膀,“老爸也不逼你,这是你的人生,只要过得开心我和你妈才能放心,哪天觉得累不想练了记得要说,我们支持你一切决定。”
左屹点头,“嗯,我不累,我还要参加大泳赛,到时候你和老宋来现场给我加油!”
“行啊,小子,对了还有一个事儿。”
“什么?”
“黄教练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会安排一场你和康辰的比赛,如果你赢了他这次打架的事就过了。”
“我赢了,那康辰呢?”左屹挑眉,“是不是要跟我道歉。”
“毕竟也是你先动的手,人家康辰还手属于正当防卫,口头警告就行了。”老左将目光瞥向一旁,不去看左屹的表情道:“不过你要是输了得当着校队所有队员的面和他道歉。”
左屹激动到跳脚,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去,别告诉我这么不公平的条件您替我答应了?”
“这有什么不敢答应的?难道凭你还赢不过那小子?”
“人家实力很强的,爸。”
夜晚,左屹怎么也睡不着,这张床太大了,一个人睡太空,还不如宿舍那张硬板床,睡着不舒服但床小,踏实,不容易想到不该想的人。
他来来回回刷新着微信,祁言离开京体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他尝试拨了个电话过去依然关机。
哎,可能他也不想被自己烦,只能先冷静几天再和他联系了,大不了过几天道了歉,他相信是可以一笑泯恩仇的。
第二天左屹和康辰的游泳比赛,100m自由泳左屹以优先三秒获胜,200m蝶泳却落后了康辰一秒,好在最后一项400混合泳上左屹优先了整整4秒,三局两胜左屹不需要和康辰道歉。
康辰又吃了一瘪,气得他未来几天的训练都没来。
老宋和老左在京西待了四天,左屹带着他们去了一趟陈姨立碑的墓园祭拜,家里公司还有事第五天一早便飞回江城。
左屹也松了一口气,整整四天祁言都是关机状态,左屹觉得他是气大发了,关机是有意避着他们一家,以免两人见面尴尬。
趁父母一离开,左屹回了趟公寓,周六按理说祁言是在家的,他平时都是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周末会待在家里听听音乐,看看书,鲜少出门。
左屹在公寓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才输了密码自行开门。
谁料祁言根本不在家,家里餐桌上落了层薄薄的灰,看起来有几天没打扫了。
左屹的步子越发沉重起来,这几天他的心脏时不时会猛坠一下,总感觉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
想到这里左屹的心脏像草原上受惊奔跑的马群般慌乱跳动,他跑到主卧里查看,衣柜里少了一半浅色系衣服,只留下了他的深色系孤单地堆在柜子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