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上加重的力度，夏油杰跌落了一个怀抱，有糖果的味道。

“怎么回事，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时间，杰就被人欺负了吗？”

远山瞳带着点无奈的声音从夏油杰头顶传来，他用力揉了揉跟主人一样柔软的黑发，“果然是还需要被宠爱的孩子，再依赖大人多一点吧。”

怎么回事？鼻子有点酸。

夏油杰自认不是什么软弱的人，但在远山瞳的怀抱里，却有一种安全感与委屈感，“远山老师，咒术师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随着出任务的时长增加，夏油杰感到迷茫。

沉默了一会儿，远山瞳开口了，“该怎么说呢？明明都是万里挑一的天赋。有些人做饭做得好，有些人唱歌唱得好，有些人跑路比较快。但是，只有智力与武力上的天赋，常常会陷入一些奇奇怪怪的思考，这大概就是力量的傲慢。”

力量的傲慢吗？

我傲慢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咒术师都死亡了，杰，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能发现呢？”

大概没有人。夏油杰冷漠地想。

远山瞳替他回答：“大概不会有多少人。但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都死光了，没有任何还活着的咒术师能忽视他们。因为，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坟场。”

“就算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那也是一个个独立的、鲜活的个体，而不是游戏中傻傻等待救援的NPC。要我说，就算是你们这帮拥有咒力的家伙，都还分咒术师和诅咒师，却要求那些没有咒力的普通人都是善良的，这未免也太双标了。”

远山瞳很清楚这个学生在纠结什么。

“医生清楚得认识到自己无法拯救所有人，警察也明白自己永远抓不完犯罪分子，咒术师也一样，承认自己的不足吧，杰。去拯救那些你认为值得解救的人，至于不值得的……”远山瞳停顿了下，咧开嘴，“那就打个半死吧。反正小孩儿是被允许偶尔任性的~”

“……嗯。”

“真是失礼了，远山老师。”从远山瞳的肩膀上抬起头，夏油杰脸色微红。

“没事哦，杰~”远山瞳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到夏油杰的嘴里，“那么，做个约定吧。如果你向我撒娇的话，我就实现你一个愿望。”

“好。”嘴里含着糖，夏油杰有些含糊地应道，被远山老师当成小孩子了，但这感觉……并不坏。

看着远去的夏油杰，远山瞳叹了一口气，果然咒灵操术的话，会摄入太多负能量，进而影响咒术师本身，不过毕竟是自家养的崽子，得想想办法。

这样想着，远山瞳一把推开夜蛾正道办公室的大门，“大蛾子，我来销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