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着老师宣布最后一节课的结束,一种难以言喻的松散气息蔓延开来。
学生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便当,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井伊浅稻转过身,问:“花山院,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一个女生凑过来:“对呀对呀,你第一天来还不熟悉学校吧?我们可以顺便带你转转!”
花山院鹤归摇摇头:“我没有带午饭。”
“没关系,校园里有自动售货机,这里的巧克力牛奶超级好喝的!”
“还有芝士面包,浅稻每天下午放学都会买。”
花山院鹤归点点头,视线一偏就看到宫侑起身准备出门,他正看着这边,注意到她的视线,宫侑摆了摆手,露出了笑容。
似乎在和她告别。
花山院鹤归也笑着冲他点点头,就起身跟两个女孩子离开。
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学校的生活。
她自由惯了,吃饭睡觉没有规律,此时遵循常人的作息只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之前一直说想要当个普通人,但真的进入普通社会,才发现原来特殊的一切才是自己的根。
她想,高层安排她上学,会不会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或者,这件事是羂索一手策划的。
他要背着自己做什么?
花山院鹤归突然想要退学了。
不过来都来了,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反正不论那群人怎么作,咒术界只会是咒术界该有的样子,几年后,再至千百年后,依旧如此。
她只是在时间里走过一条条相似的路,因为历史是一个循环。
出了门,走廊上是来来往往的学生。
虽然日本文化是内敛的,但关西人生性的开朗让走廊显得些许嘈杂。
花山院鹤归应和着身边两个人的话,井伊浅稻说吃完饭先去图书馆看看。
另一个女生接住这个话茬:“因为感觉花山院是那种很爱学习的人,而且图书馆和美少女,总感觉会发生一些充满青春气息的事!”
这个女生叫相场荣,梳着马尾,带着圆框眼睛,看起来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花山院鹤归点点头,井伊浅稻问:“所以花山院学习怎么样?我也觉得你看起来就是那种成绩很好的人。”
还未回答,“砰”的一声如平地惊雷,令整个走廊安静了几秒,就又恢复了热闹。
是有人大力摔上了门。
花山院鹤归问:“怎么了吗?”
相场荣看了眼,说:“是那个早见的班级啊。”
“早见?”
井伊浅稻解释:“是一个很扫兴的人,我跟她不熟,但是听说她的同班同学很讨厌她。”
相场荣:“没办法,谁让她总是哭丧着脸,神经兮兮的好像全世界都要害她似的。”
花山院鹤归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发表看法。
这么说有点像个地狱笑话,但校园暴力何尝不是日本的一种文化呢?
日本阶级意识比较严重,长辈和晚辈之间仿佛隔了深深的一条鸿沟,这就导致哪怕在学校,学生们也会自觉形成小团体。
同阶级的跟同阶级的人来往,班级和班级,年级和年级之间,就如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阵营。
事实上,这里很多欺凌的产生并不是所谓的“看不顺眼”,而是刚刚相场荣所说,这个人很扫兴。
离群者被抛弃,损害群体利益者被判处死刑,人的群居性在这个小小的岛国体现的淋漓尽致。
花山院鹤归顺着那扇门的缝隙看进去,只见到一个少女的背影。
她收回视线,面上挂着完美的微笑,问:“售货机在哪里?我有点想尝试一下芝士面包的味道。”
///
日本的高中没有午休,但是学生们放学也很早,所以就有了大多文学作品中怎么也绕不开的社团活动。
相场荣问:“花山院,你想参加什么社团呀?”
她和井伊浅稻都是播音社的成员,按她们的话说,这个社团比较省事。
此刻临近放学,但外面还是亮堂堂一片。
井伊浅稻收拾着书包,说:“花山院和宫双子认识吧?会参加排球社吗?”
“男子排球社不允许女孩子参加吧?”
相场荣拉过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下,靠在花山院鹤归桌前双手撑着脸,笑得很明媚:“是排球社经理啦!虽然那对双胞胎很吵闹,但是运动系男孩还是很帅吧!想想就觉得会是少女漫里的情节。”
井伊浅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花山院鹤归说:“你不要在意,荣天天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不着调”本人露出愠色,她佯装恼火,说:“什么嘛!女孩子喜欢一点浪漫有什么不对吗?更何况花山院本身看着就像恋爱小说里的女主角嘛!”
花山院鹤归觉得她的生活和那些粉红泡泡的少女幻想不沾边,但她还是笑了出来,也许觉得相场荣可爱,也许就是为了合群。
井伊浅稻收拾好东西,说:“我先去播音室了,今天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相场荣依旧坐在那个椅子上,拉长声音:“好——”
花山院鹤归问:“相场同学不用去吗?”
少女摆摆手:“今天没有我的工作,毕竟当初加入这个社团就是图个轻松嘛。”
“花山院!!!”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看过去。
宫侑从门口大步走进来,他直直地在花山院鹤归桌前站定,几乎将另外两个人忽视个彻底。
“花山院,你参加社团了吗?要不要来我们排球社!”
这里的气氛短暂地静了几秒,花山院鹤归依旧笑着回答:“我会考虑的。”
众所周知,这句话在日本的翻译是:我会拒绝的。
但宫侑听不出来,也许他也不认为花山院鹤归会拒绝,就叉着腰说:“我去给你拿张单子!”,然后不等人反应就跑开了。
“等等!宫…啊,走掉了。”
花山院鹤归看向已经捂嘴偷笑的相场荣,无奈地说:“或许我下次应该直接拒绝?”
相场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因为是宫侑所以直来直去感觉很正常啦!”
井伊浅稻突然开口:“那…花山院,你要参加吗?”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经理就像保姆似的,很麻烦吧,而且他们还是打排球的,会误伤你。”
花山院鹤归起身,笑着回应:“我不会加入排球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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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侑邀请花山院鹤归并非早有预谋,而且跟宫治聊天的一时兴起。
宫治问:“花山院参加社团了吗?”
此时他俩正在走廊里等角名伦太郎,然后就去参加社团活动。
宫侑回答:“不知道啊,没有吧,这才第一天,你说她会想参加什么社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