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父亲说道:“父亲,女儿有些要事需要与江公子现在商量。”说罢,不等父亲回应,她便拉着江令舟快步走到一旁。
到了无人处,宋辞松开手,压低声音质问道:“江令舟,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江令舟笑了笑,神情轻松:“你想啊,你要嫁人我要娶妻,与其和别人凑活,咱们俩知根知底不更好吗?”
“你这简直是歪理!”宋辞瞪了他一眼,心中虽有些动摇,却仍不愿轻易答应。
江令舟见状,继续说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们可以先定亲,躲过这一阵的风头。等时机成熟,再找个借口解除婚约,互不耽误。这样一来,你我都轻松,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番话倒是让宋辞有些动心了。她低头沉思片刻,觉得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好,成交。”宋辞终于点头,抬起手掌,面向江令舟。
江令舟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抬手与她击掌为誓。
只见平常针锋相对的二人忽然双双面带微笑重新回归正厅。
“父亲,我愿意嫁给江公子。”
宋磬心中一惊,妹妹几个月前还为了逃亲躲在土地庙,怎么如今是一副欣喜的神态。
与哥哥的阴沉不同,大学士反而一脸欣慰,顺着胡须开怀大笑:“我就说嘛,你们甚是相配。”
二人假意的相视一笑,就这样顺利的定了亲。
黎安城虽大,但各世家贵族之间藕断丝连自成圈子,大学士府与都尉府定亲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什么!"春风拂槛,叶晚绾正倚栏赏花,没想到却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
明明他应该和自己定亲的啊!如果他不和我定亲,怎么离家出走?怎么推动故事?怎么历劫成攻?怎么回到仙界啊!
叶晚绾急得直跳脚,也无心观赏,径直回到闺房"砰"地一声,雕花门扇重重合上,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她想着喝口茶冷静一下,刚提起茶壶就烦躁的放下,不断在房内踱步。
历劫簿既定的发展走向越来越偏离,若沥鹤此番不能圆满历劫,非但他要重入轮回,只怕自己这千年道行也要付诸东流。
为了让故事回归正轨,叶晚绾当即决定——离家出走!
她利索的偷偷收拾了一些衣物以及金银珠宝,瞟到了梳妆台边的剪刀也收入囊中。
更漏三响,月隐重云。她推开雕花窗棂,趁着夜色纵身跃出窗外,从无人经过的小径离开首辅府。
……
祁国使节确已收到信鸽。展开素笺,只见一行凌厉字迹:"祁国质子今在我手,欲保性命,回信交易。"
此乃祁佑安假借匪徒之名试探之举。当年押送途中遭劫,质子流落民间之事,举国皆知。
容国表面假意搜寻,实则漠不关心,以致他在黑市辗转求生多年。
若使节回信,尚可证祁国仍念皇子安危,若置之不理......
他在赌使节是否堪用。可惜,终究是赌输了。
祁国使节只以维系两国邦交为己任。先帝遗孤生死,本就不在其职责之内。
即便真遭人掳掠,贸然相救恐生祸端。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念,使节竟将密信付之一炬,佯作未见。
等待的日子里,祁佑安渐渐明白自己找错了人。果然,还是得从接近容国皇室着手。
正沉思间,忽闻门外一片慌乱:"三小姐不见了!"
紧接着整个府内的人慌张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把首辅府翻个底朝天把叶晚绾翻出来。
祁佑安眸色一沉,随即推门而出加入寻找的行列。
此刻最得意的莫过于叶梨予。她倚在廊柱旁,指尖绕着帕子,眼底浮着掩不住的喜色,她巴不得那个人就这样消失,永不复还。
叶晚绾平时虽骄纵任性,但从未出现离家出走的情况,如今怎会一反常态呢?
虽说知子莫若母,可大娘子也摸不着头脑,赶紧找来女儿的贴身婢女云婷盘问。
云婷声音发颤道:"昨日小姐听闻都尉府江公子定亲,当即变了脸色。回房后便闭门不出,今晨奴婢叩门伺候,里头竟无人应答,开门后便不见小姐踪影。”
祁佑安抱臂立于廊下阴影处,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