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绾只觉腰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稳稳站在了房顶的木板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高度,心中不由得一紧,指尖微微颤抖。
祁佑安则如行云流水般,双手撑住木板,身形一跃跳上房顶,再轻巧地落在地面上。
他仰头望向叶晚绾,展开双臂,语气坚定而温柔:“小姐放心,奴才会接住您的。”
叶晚绾抓着衣摆,探出半个身子往下望了望,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连忙缩回脚,脸色微微发白。“这……这也太高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真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韵蘅你可是最可爱最聪明最勇猛的仙子,怎么可能退缩呢!她暗自鼓励。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一跃而下,可刚迈出一步,又猛地缩了回来。她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写满了纠结,脚尖轻轻跺着地面,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哎呀不行~我害怕~”
万一摔断了腿怎么办?万一脸着地毁了容怎么办?种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令她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祁佑安被他的样子可爱到,哄着说道:“小姐放心,奴才身手很好的,若是让小姐一根头发丝掉地上,奴才自打五十大板。”说着他露出宠溺的笑容。
叶晚绾绝对不是因为信任他的话想跳下去,而是真的不想继续在房顶上丢人现眼了。
叶晚绾紧闭双眼,心中默念:“神仙保佑我,神仙保佑我。”随即一咬牙,鼓足勇气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畔呼啸,她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刻,她稳稳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祁佑安双臂如铁,牢牢接住了她,低头对她微微一笑。
叶晚绾双脚落地,心中长舒一口气,脸上却故作镇定,轻轻推开祁佑安道:“算你有点本事。”
“小姐,终于找到您了。”云婷看到熟悉的身影紧忙上前,见二人衣衫凌乱、发丝散乱,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多问,只是怯生生地说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正在找您呢。”
算着宴席应该早就结束了,要是自己即可找父亲定免不了一顿责骂和惩罚。
她灵光一现,随即向云婷倒去,气若游丝道:“我头好疼......”随即晕倒其怀中。
......
首辅原本应允好要将自己绾绾与都尉府的公子说亲,结果这逆女与公子竟然双双搞失踪,原本他火冒三丈,但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心疼又占据了上风。
“大夫,请问小女如何?”
“回首辅大人,令女应是惊吓过度,因而卧榻不醒,但其脉搏平和应是没有大碍,老夫开几味药好好调理一番即可。”
众人闻此皆是舒了一口气。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首辅质问祁佑安。
“回大人,有一侍女前来传话,说是东厢房丢了财物,请小姐前去查看。奴才随小姐一同前往,谁知刚踏入屋内,那侍女便从外将门锁死。屋内密不透风,若非奴才及时砸开屋顶,小姐恐怕……恐怕已窒息而亡。”他说到此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仍心有余悸。
“你可看清那侍女的模样?”
祁佑安低下头,似在思索,片刻后才犹豫道:“奴才瞧着那侍女有些眼熟,似乎是……三小姐身旁的人。”
其是他根本看不清那侍女样貌,但是他敢断定此事是那三小姐所为。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首辅脸色骤变,目光凌厉地看向祁佑安,质问道:“你可看清了?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
他说完,将头埋得更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不过夜色昏暗,兴许是奴才看错了……”
俗话说的好,怀疑一旦产生,就已经成为了一半的事实。
首辅沉吟片刻,脸色愈发阴沉,随即挥了挥手下令:“去把梨儿叫来侧厅。”
......
叶梨予自认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若是得手叶晚绾丧命其中万无一失,若失手也可倒打一耙诬陷其与小厮私通。
因此父亲传唤她时也丝毫不慌,气定神闲的走到大厅。
“父亲,妹妹还好吗?”她假装没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孔,故作关心。
“你妹妹受惊吓昏迷了。”首辅仔细观察着叶梨予的表情。
“怎会这样......”她故作吃惊随后说道:“其实......不瞒父亲,女儿贴身侍女今晚不小心撞见到四妹妹与其小厮在东厢房耳鬓厮磨举止亲密,女儿怕影响四妹的名节因而隐瞒下来,但是如今四妹昏迷,女儿怕她受人蛊惑误入歧途。”她的话语中带着小心翼翼,好似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