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很远戏霜就看到了站着校门口的人,跟个电线杆似的,拔高的体格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他加快了脚步走过去,迎接他的就是一罐旺仔。
贺怀知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他:“走吧。”
旺仔是热的,正好戏霜需要的,这次他毫不客气地接下,塞进口袋暖手。
喝臭狗屎一罐旺仔怎么喝,他还拿他当傻子呢!
戏霜怎么都觉得是自己亏了,不爽地瘪了瘪嘴。
节日出行,他和贺怀知选择了便捷的交通工具——地铁。
结果没想到市中心换乘点比路面还更堵,他们两个人几乎是被裹挟前进,不到一会就被人流冲散了,戏霜还险些被挤上了反方向的车,幸好贺怀知拨开人群拉住了他。
“你小心,抓紧我别松手。”
戏霜感觉到拉住他手臂的手在往下抓,手掌被人轻轻握住了。温热干燥地大手包裹着了他的手,冰冷的肌肤窃取到了一丝温暖。
那股暖意烫的戏霜的心脏有点缩瑟,别扭的别了别手。
温暖的大掌牢不可破。
贺怀知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凑近他的耳边,“放心,没人在意。”
戏霜咕哝了几下,声音太小了,被地铁行驶的音速掩盖住,车辆缓缓停下,沙丁鱼般的人群再次涌动,带动两人在姿势不断变形。
饶是贺怀知这样的体格都被推的踉踉跄跄,更何况戏霜,好几次差点摔倒,幸好贺怀知一直紧紧拉着他。最后两人是以半搂半抱的姿势上了地铁。
“怎么了?”贺怀知注意到戏霜神色不对,以为他是被挤的不舒服。于是调整了几下姿势让他贴紧自己,双手护住他,以一种强悍的领地霸主的姿态守护在他的身边。
原本以为这样就好了,没想到戏霜挣扎着更厉害。
戏霜用力甩开固定在自己后脑的双手,微微仰头,从他的视角就见到一个凌厉的下颌线,鼻头尖尖的又很挺,和一双一贯看不起人傲慢冷淡的双眼。
戏霜气的脸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我鞋子被踩掉了!!”
上车前他的鞋子被踩掉了鞋后跟,和贺怀知说了好几遍都没反应,跟个死猪一样,还一个劲地把他往车上拉。
让那只可怜的鞋子二次受伤,孤零零地躺在了候车区。
光是上车这几步就被踩了好多下,脚趾头都要肿了,钻心的痛。而贺怀知还一直对他的处境一无所觉,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岂有此理了!
戏霜实在气不过,脑门用力往他的下巴上一砸。
好痛!
啊啊更气了。
戏霜的眼神发射激光,恨不得把贺怀知烧个对穿:“就是你,随便拉我上车!我鞋子掉了。”
现在的他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
贺怀知的下巴被他砸出了一个红印子,很痛。但看到戏霜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发不出任何脾气,反而凑近他,好声好气地说,“那你把脚抬起来,我帮你穿上。”
他记得戏霜穿的是一双魔术贴款的耐克,很容易穿上的。
穿穿穿,鞋都没了怎么穿!戏霜忍不住抬腿踹他。
见他乖顺地抬起脚,贺怀知拉住他的腿往上提,顺着小腿骨摸下去,摸着摸着,发现不对劲,很细腻,光滑的有点不正常了。
贺怀知:?
贺怀知不确定了,低头往下撇了一眼,握在他手心的是一只光秃秃的脚丫子,白嫩的脚趾头发红,还有几个脏脚印。
不仅鞋子丢了,袜子也没了。
“……”
原来是这种意义上的鞋子掉了。
贺怀知也没想到一次地铁出行会这么狼狈,戏霜有个脚趾头蹭破了皮,脚背上还有几个脏脚印。
他都不确定了这上面有没有自己的杰作了,一时有点尴尬。
戏霜挣扎着要放下脚。贺怀知顺势松了手,用自己的腿夹住了他的腿,将他光秃秃的脚丫护崽自己的双脚之间。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光想到地面堵车,没注意到地铁也很拥堵。你的脚还痛吗?”
“痛!”痛死了。
实在是太离谱,鞋子掉了就算了,袜子也滑了,回去他得给这家袜子差评。
还有耐克,根本不耐克!!
贺怀知简直要把他克死了!
戏霜眼露幽怨。
好在他们还有两站就到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行。
快到下车的时候,戏霜感觉楼在自己腰上的手发力了,他整个人像是个葱似的被人往上拔,双脚几乎悬空了。
“……”
“你干嘛。”戏霜害怕贺怀知还有什么骚操作,连忙将手按在他的双肩上。
“背或者抱选一个。”
戏霜不假思索:“背!”
戏霜:“……”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自己走呢??
好吧,走是走不了了。戏霜只好配合贺怀知的动作,和他贴在一起跟个连体婴儿一样,被人潮带上车又被人潮带下车。
车站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乘客。其中有两个人引人注目,乘客们频频回头观望。
高个子青年身高挺拔,长相优越,挤入人群中本就鹤立鸡群。他背上还背着一位俊秀的少年。被人多看了几眼,少年脸上慢慢渗出粉色,眼神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