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杖’—— H省琼北地区,最神秘的民俗。
穿杖在H省已有1500年历史,是每年的祭祀习俗“公期”中常见的活动之一。
而在公期上,最震撼人心的便是穿杖表演。长达数米,粗如拇指的铁杆,磨尖的一头直接在众目睽睽下从腮帮穿刺而过。穿杖的人既不会感觉到痛,也不会流血。
这些人据说是被“神”选中的人,在当地也被称作“神童”。
他们在锣鼓声和呐喊声中,面不改色的进行穿仗表演。双手托起铁杆两端,在人群中巡游,不时还会做出画符、食香等动作。
周围虔诚的群众纷纷将钱币、苹果等穿入杖上,铁杆两端挂满了物品。有些地方甚至多人穿一条杖,看起来颇具气势。
据这些“神童”所说,穿仗时好似“神灵”附体,像有特殊的力量推着身体,并没有太多感觉。
当然,具体是真是假外人也不得而知。这只是本地流传下来的一个民俗。
大家尊重、理解,对这些神秘的古老民俗充满了敬畏。但并不会刻意去深究。
······
表演还在继续,不少人掏出百元大钞走到穿仗的人前,把钱串在铁针两端。
没一会儿,几人咬着的铁针上就串满了毛爷爷。这钱他们是可以带走的,此时见村里人大方,表演的人也很高兴。
这种把钱币穿插在铁针上的举动,有给神明上供、祈福之意。一般家里过得不太差的人家,都不会在意这点钱。
穿仗表演结束后,江城又继续看了‘公上身’。晚上还有琼瑶戏,下午便有梨园的人过来在村里搭戏台。
顾子奇也是这个时候露面,他有事耽搁了来得比较晚。一来见到江城,直接就炸了。
跳着脚抓季安,要他解释清楚。
季安解释个鬼,一巴掌把人拍开。
“他怎么在你家?!”顾子奇不爽的瞪着江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转头又朝季安吼:“你没事吧?在学校照顾照顾也就算了,你还把人整到家里来?!”
说着心头火起,视线在江城身上不停的扫视。阴郁古怪,又瘦又矮,一拳过去人能飞八米远。
再一细看···喝!那家伙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不是那天季安和自己逛街的时候买的吗?
感情是给江城买的?!
靠!
“你是被他下蛊了?!”顾子奇怒不可揭的掐着季安的后脖颈,很想把他脑子里的水给摇出来。
“是不是这小子搞的鬼?特么装可怜,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什么呢······”挥开顾子奇的手,季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江城是我妈那边的远房亲戚。”
“你亲戚?!”顾子奇跟见了鬼似的。
“以前我也不知道,关系太远了不怎么走动,这段时间才联系上的。”季安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子奇:“······”震惊不可置信间夹杂着点···反胃。
他瞅着江城,脸上臭得很。但可能顾忌季安嘴里亲戚的身份,稍稍有所收敛,但不多。
“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这门亲戚?”
“我妈老家那边的,也不常走动,你不知道多正常。”季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扯着他的手臂往里走。
顾子奇还有点不乐意,板着个脸,要不是季安死命拉,还真拖不动他。
等几步走开后,季安才勾着他的肩膀,小声凑到他耳边:“他家里条件不好,爸妈都不在了,只一个大伯还狼心狗肺的磋磨他。”
“老人年纪大,又不在海口。我们这些当亲戚的肯定不能不管。”说着叹口气,“江城也不容易,你别老是针对他。”
是有点惨······顾子奇撇撇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吃饭,吃饭。你来得晚,开席的人都吃了一拨了。”
合教村的公期日早,初二这个日子很难来太多的亲朋好友,所以也没摆几桌。
只在厨房和院子里搭了两三张桌子,也就六七桌的样子,来来去去的,竟也坐满了。
顾子奇到的时候,席上相识的人都笑着与他打招呼。一边热情的拉着他,一边帮他张罗碗筷。
他客气了几声,半推半就的入了席。很快便雨过天晴,狗脸上露出笑来。
见此季安总算松口气,想去找江城。结果一转头,哪还有江城的影子。
他左右张望了两下朝屋内跑去。得,就在他两睡觉的房里,床上拱起一个大包。
那人缩在被子里裹了个严实,只露出几撮头毛。
季安过去拍了拍:“怎么了?”
隆起的被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咳了咳,季安放轻声音凑过去:“顾子奇就那个性子,你别跟他计较。”
说完仔细打量,见人还是无动于衷,他接着道:“再说了,那是我家又不是他家···你管他说什么呢,反正他说什么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