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雄顿时暴怒出声:“那就回去种地!惯的他!”
符彩霞没有理会顾飞雄的气话,起身往他杯子里添了点水,这才继续说道:“犯不着跟孩子赌气,万一他真的不肯去,到时候还指不定谁哭呢。”
真遇到孩子和父母死犟的情况,大多都是父母妥协。符彩霞心里跟明镜似的。尤其是她儿子,脾气臭,又要强。认准的事,谁说都没用。
顾飞雄也是很无语。不管是对季安,还是眼前的符彩霞,他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算了,事情到了这步,他再插手不合适。两家人虽然走得近,但也不能管得太深。主要是顾飞雄看不得老爷子伤心。
老爷子对他有恩,季安又是老爷子唯一的孙子,他能眼睁睁看着季安误入歧途吗?
是的,对于顾飞雄来说,季安放弃海高选择一高的行为,就是误入歧途!
东西已经送到,话也说了这么多,顾飞雄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季安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有事就给我和郝眉打电话,别不好意思。”
符彩霞挽留道:“吃个饭再走吧雄哥。”
顾飞雄摆摆手,“不了,中午约了人吃饭,这会儿都在等我。”
“那行,等过几天老爷子回来,我弄点好菜再喊你们过来吃饭。”
“这个可以,到时候整点猪头肉,我和老爷子喝点。”
“行!”符彩霞爽快同意。
两人没聊多久。顾飞雄总共在屋里待了不到十分钟。留下一堆的瓜果蔬菜和饮料。
厨房的鸭子还在蹦跶,符彩霞送走顾飞雄后先去儿子房里瞅了瞅儿子,才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鸭子。
从上午顾子奇把季安踢晕,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分。这个点已经过了大多数人吃饭的时间。
顾飞雄性子急,非要先送东西才肯去赴约。估计等他吃饭的人,已经饿得抓心挠肺。
麻利的给鸭子放血褪毛,洗净后“哐哐哐”剁成肉块放进盆里。撒点盐,加点料酒、姜蒜、蚝油和胡椒粉,抓揉几下,再裹上保鲜膜阉起来。
季安不喜欢喝汤,所以符彩霞打算晚上做个干煸鸭,这样兴许能让他多吃几口。
正把腌鸭肉的盆放进冰箱,另一边季安的房门突然打开来。
符彩霞看过去,只见自己儿子一脸呆滞的站在门口。眼神和自己对上后半天也没说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走过去。“哪里不舒服吗?”着急的手不由分说就摸上了季安的头。
季安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突然变年轻的妈妈,然后又环视了一圈自己家里,嘴里发出啧啧惊叹的声音。
见状符彩霞更担心了,“儿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要跟妈说啊!”
“我没事”季安拨开自家老妈的手。
符彩霞目光忧心忡忡,看着不像没事啊。
于是,手又控制不住的摸上了季安的脑袋,“头痛吗?”
季安一脸黑线的躲开,“不痛,顾子奇踢的是我的肩膀,没伤到我头。”
符彩霞心说,那你怎么这么奇怪?当然,她没敢说出来。
正想着是不是需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余光就见到季安一脸开心的朝自家缺角老沙发摸过去。
符彩霞:“······”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季安坐在沙发上,感慨的看了看四周。
小时候家里没钱,一张缺了脚的沙发,拿石头垫着用了好几年。他高中毕业的时候才被换掉。
记得那时家里的沙发套和坐垫,妈妈总是换得很勤快。明明只是张破旧的沙发,却仿佛是这个客厅里最明亮的存在。
那一点缺陷被隐藏得很好,也从没有外人发现过这个秘密。当初他高中毕业没上大学,于是家里省下了一些钱。爷爷便做主,给家里换了一张新的沙发。
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没成想自己居然还有再见到它的一天。
季安怀念的又在老沙发上摸了两下,完全没顾忌一旁老母亲惊惧交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