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萧寒生现在混的可真是比真正的魔头还要差,分明卫逐水失势时都没有那么多人追杀卫逐水,朝廷虽盼着散花宫倒台,但在散花宫倒台,秋露宫又势头不大之时也未趁机征讨好一雪前耻。
不过仔细一想,应当也有考虑到二人性格与立场的原因,毕竟皇帝派兵征讨平海派,即便之后平海派污名洗尽,萧寒生也不会去找皇帝要说法,但卫逐水不同。
他不需要洗什么污名,也不需要什么说法,他只会在皇帝派兵征讨时,耗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杀进皇宫里报仇,毕竟这事他又不是没做过,虽未成功,但这心理阴影定然是没少在皇帝心中留下。
孟清清想通了,慢悠悠坐起身,揉着脑袋道:“那我们还有多久到地方啊?”
“快则五日,慢则八日。”卫逐水走到一旁的坐榻上盘腿而坐,闭目道,“我的人早已安排过去,你若不想到时成为拖累,现在就好好养伤。”
卫逐水说话不好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孟清清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也坐起来,调动体内灵力闭目调息。
萧寒生也在这屋中,只是现在还傻着,无人与他说话时,他便如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动静,静静地坐在坐榻的另一侧,虽瞧着情况比从前严重些,但好歹是清净了,也算不错。
而孟清清醒后因身体不适也不再聒噪,也不会再在睡梦中流着泪梦呓喊娘,两个平常最烦的人此刻竟都消停了,卫逐水对此十分满意。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西海中央的一座海岛,这座岛屿名叫轻罗岛,说来也巧,这岛屿正巧就在大殷朝与那极擅各类旁门之术的兹契国中央,两国之间隔着海水。
兹契国与大殷朝两国理念不同,兹契国对旁门左道之术大为推崇,上至国君、下至臣民,无不精通此道,因此许多在大殷朝国界内混不下去的旁门录中高手,就会跨越西海到达这兹契国。
而这轻罗岛,孟清清从前也是有听闻过些许有关它的传闻,听闻这轻罗岛上美人如云,无论男女皆美艳异常,而第一批到这轻罗岛的,便是自兹契国而来的一众巫蛊师。
而兹契国境内更是人人美如画卷,只是这么多年来,却没一个人去了兹契国境内后,还能回大殷朝的,不知是真定居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无法回来,但由此也可见这轻罗岛的危险。
虽说经过几百年的岁月,轻罗岛的盛名越来越大,吸引而去的人越来越多,留下定居的除了兹契国人,也有不少大殷朝人,但去的人大多是旁门录中的高手,指不定就和萧寒生或者卫逐水有仇。
偏巧萧寒生现在又“声名狼藉”,要说以前“萧寒生”这三个字说出来能震慑恶人心魂,现在说出来,就是在摆明了告诉对方,若不趁现在抓住机会杀了他,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一边隐藏身份、一边寻找萧寒生那一魄的所在处,但这实在是有些困难。
孟清清虽觉得忐忑,但忐忑中还夹杂着些许期待,从前就听人说这轻罗岛是个好地方,有无数人赶着来一掷千金,岛上不仅美人如云,更是比京城还要繁华数倍,就连地面都是黄金铺的,随便走两步就能捡到金子。
虽说这传闻有些夸张,孟清清心中也有些许不信,但却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又期待。
萧寒生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就站在甲板上,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一半太阳已隐藏与海面之下,一眼看去,天空已呈现一片火烧云的景象,透来的光,为世间万物增添上些许温暖柔和的淡金色。
孟清清就在他的身边站着,正踮脚想看清还有些距离的轻罗岛,发现萧寒生靠近时,她立刻转过头,萧寒生望着她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金色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眼底,同时还有萧寒生逐渐靠近放大的身影。
“你靠那么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孟清清奇怪道。
孟清清的眼中没有任何抗拒或排斥,只有无尽的疑惑,她发现萧寒生还在看着自己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这船是卫逐水的,船上的人也都是卫逐水的人,孟清清现在身上穿的也是卫逐水提前让人准备好的衣裳,她现在穿着的是件白边粉底的长裙,上面镶着珍珠,各种花纹皆是银丝绣成,头上簪着金色游鱼样式的发簪。
从头到脚珠光宝气,这才像是从刑部尚书府中被千娇百宠着养出来的明珠,比从前带着他四处奔波穿着粗衣、戴着木簪时还要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