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摇摇头说,“我只能尽力压制毒素扩散的速度,要想解毒,我需要传信请教师父。”
莫大夫走到桌子前,快手写了一张药方,之后递给孙大夫,“还请前辈过目。”
孙大夫拿过方子认真的看了看,越来越高兴,“霸道又不失柔和,清凉又不失滋补,好方子,好方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适才老夫无状,还请后生不要放在心上。”
“前辈您言重了”莫大夫客气的说道,说完就嘱咐庆喜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即可。
“不知后生怎么称呼,师从何人?”此时孙大夫对这个莫大夫很是感兴趣。
“晚辈姓莫,名子一,师出元敷派”。莫大夫介绍说。
“怪不得,元敷派药毒蛊皆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莫大夫日后在俪湾县所有需要,就去三宝街的益生堂找我即可。”这个年轻人越看越喜欢,后来倒是真把孙女嫁给莫子一,还把益生堂也传给了他,当然这是后话。
我吃完药以后,症状有所缓解,但是依然没有醒。
赵允戒在查找今日我吃过的东西,最后莫子一在春草买回来那包酸杏干上查到了毒药。
赵允戒安排张孝恩一路追查。莫子一则把我的脉案和对毒素的分析一并传给衣笑天。
直到第三天傍晚,衣笑天给莫子一传信回来,莫子一调整了方子特意把药送来了府衙。
吃完这次的药,我虽然还没有醒,但是莫子一说从脉象看,毒已解了大半,再吃几服药,应该就能把余毒也解了。
王悦蓉给赵允戒再安排了一间屋子,赵允戒拒绝了,说想看着我才放心。
到了第四天的清晨,我才苏醒,第一眼看到的是小荷。“小姐,您终于醒了,边说边流泪。”
春草也跑过来说,“对不起小姐,都是我不好,害你中毒了。”她也边说边哭。
我有点虚弱,说了句,“我想喝水。”声音特别小,小荷趴在我嘴边才听到,赶紧跑过去给我倒了一碗水。
她们把我扶起来,我慢慢的喝了两口,才觉得嗓子没有那么干了。
“我中毒了吗?”我问。
她俩点点头,春草还是说都怪她。“你又不知情,与你无关。”我对她笑了笑。
“侯爷呢?”我问起赵允戒。
小荷回答说“这几日白天侯爷追查给你下毒的人,晚上亲自照顾你,这个时间应该在前厅,我这就去找他。”
我摇摇头,“不必打扰他了,我还想再睡会儿。”
她们把我放下来,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握着我的手,我想睁开眼睛看,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真清醒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
在我醒来的那个早上,张孝恩抓到了给我下毒的人,赵允戒没让他直接带到县衙,而且带到城外的树林。
“太子妃派你来的?”赵允戒问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确实就是榆林,他听完心里非常惊讶,心想赵允戒怎么会发现,但是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我不会杀你,回去转告太子妃,安心即可,莫要操之过急。”说完告诉张孝恩把他放了。
张孝恩突然觉得看不懂自己的主人了,从他的观察看来,侯爷对夫人应该是有感情的,但是事涉太子妃,好像别人都变得不再重要,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替我不值。
我醒来以后看到了庆喜,庆喜趴在我的床前,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就醒了,他看到我也醒了,特别的高兴,连忙喊着“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来一大帮人,王悦蓉喜极而泣,沐瀚广也是握着我的手不放,唯独没有看到赵允戒。
沐瀚广说“侯爷一大早上就去查给你下毒的人了,这几天也一直都在照顾你,一会儿我差人去找他回来。”
“不用了,爹,别打扰他。”我说道。
庆喜领着莫子一来了,莫子一每天都过来给我把脉,这次他仔仔细细的又看了看说,“毒彻底解了,但是夫人气血损耗太重,这次中毒又伤了根本,师父给您调整了药方,切记每日都别忘了喝药。”
我想跟莫子一单独聊,又不知道怎么支走这些人。“义父,义母,姐姐昏睡了好几日,又伤了身体,咱们给姐姐炖点补品吧。”
王悦蓉连忙说,“对对对,高兴的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了。”喊着沐瀚广陪她上街去买点好材料炖汤,庆喜也喊着春草和小荷去帮忙。
屋里只剩下我和莫子一。
“莫大夫,我体内蛊毒可受影响?”
莫子一点了点头,“我已将夫人的脉案传给了师父,师父看过以后回信说此次所中之毒名叫灭心散,极为罕见,也非常难调制,不想世间还有高手能调配此毒,解此毒必须用到的药材和调和阴阳蛊的药材相冲,势必会造成蛊毒复发,师父给您开了两个方子,阴毒发作,服下一剂后,把身体放在热水桶里,能缓解一二。师父问阳毒可曾发作过?”
我点了点头。
“是何症状?”莫子一问。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找什么何时的词汇形容。
“可是激发了情欲?”莫子一说道,真是医者,情欲这个词说的如此稀松平常。
我点默认。
“那被师父他老人家猜中了,如若阳毒发作,夫人可以服下另一剂,也能有所缓解,如若没有缓解,冷感和痛感也会有所帮助。”莫子一把两张方子递到我手里。
我还没来得及看,门口走进两个人,一个是赵允戒,一个是张孝恩,二人刚从城外回来,进府听说我醒了,就赶紧过来看我。
赵允戒背着光,感觉浑身散发着光彩。他快步走向我,莫子一给他让出位置来,他坐在床边就把我抱在怀里。
莫子一看了看说先告辞了,便和张孝恩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