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目前不得而知,如果此书是真的,那么夫人与元敷派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属下会继续追查。”
“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侯爷,京城目前未有异动,太子和大皇子靖远王明里暗里争斗过几次,皆是靖远王占尽上风,而且前段时间京畿附近出现一伙流寇,是靖远王带兵剿灭,甚得圣心,加封二品亲王,是除了太子外,位份最高的皇子了。”
“京畿竟然会有流寇。”赵允戒锁了锁眉头。
“据暗夜来报,流寇是江南地界的几伙山匪聚集而成,他们化整为零潜伏在京畿,还差一点掳去前往大护国寺上香的太子妃。”
“什么?那太子妃可有受伤。”赵允戒猛地回头,握在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可见心中急迫。
“侯爷放心,太子妃无事,流寇被随行护卫和暗卫杀退了,只是受了点惊吓。”
赵允戒松了松紧握的手,茶杯碎片随之落地,还带着血迹。
“侯爷,您的手受伤了。”暗卫关切的问道。
“无妨”赵允戒低头看了看,摆手说道。
“侯爷,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暗卫拱手施礼。
“说吧,何事吞吞吐吐。”赵允戒有一丝不快。
“太子妃她……”
“她怎么了?”赵允戒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太子妃有喜了。”暗卫低着头说,不敢抬头,仿佛听到赵允戒握拳的关节咯咯作响。
半晌儿才听到赵允戒说“她得偿所愿了。”此时主子心里一定不好受,那接下来这句还要不要讲呢,暗卫心里忐忑不安。
“还有事?”到底是近身护卫,赵允戒还是了解他们的。
“回侯爷,孝恩查到刺杀夫人的刺客来自京城,暗夜还查到近期有暗卫频繁出入东宫,二者是否有关联现下还未查清。”暗卫一股脑儿的说完,松了口气。
“无妨,让孝恩警醒些即可,不用再追查了。”赵允戒淡淡的回到。
“是,属下领命。”暗卫心想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东宫那位娘娘存着刺杀自家夫人的心思,主子竟然说不要紧,看来太子妃在主子心中无可替代,一路护卫能看出自家夫人也是内心纯良,可是主子却如此冷漠,可怜了夫人。“属下告退。”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赵允戒此时的心思都放在唐盈贞有孕这个消息上了,心想她应该很高兴吧,可是东宫有后必定是各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能应对得了嘛?这个时候远离京城,没在她身边保护,心里有些懊悔,江南的事情得尽快处理、及早返京才行。赵允戒暗下决心。
我这边儿跟庆喜逛完街市,知道明天就要到药王谷了,买了些礼品备下,毕竟求人办事、不能失礼,我对今天买的东西还挺满意,还买了一些吃的用的,我俩大包小裹的走近客栈大堂。
“小美人,陪大爷喝一杯呗。”大堂传来嬉笑之声。
“何三爷,奴家不会饮酒,奴家给您唱首小曲助兴吧。”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试图挣脱被禁锢的手。
“秀秀,你说你天天跟你爹在这客栈唱曲能挣几个钱,三爷我天天来捧你的场,你跟三爷回家做个小妾不比这逍遥,你还是从了我吧。”说话的男人有五十多岁,肥头大耳、满脸横肉。
“三爷,小女粗鄙得很,也不懂事,怎能服侍好爷,感谢爷来捧场,您就放过我们父女二人吧。”小姑娘的父亲答话。
“张老头,我能看上她,是你们的福气,别不知好歹。”说着就拉着张秀秀要往外走。
张秀秀拼命的想挣脱,张老头也拽着何三爷的腿跪在地上,被何三爷一脚踢到一边儿。
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拦在何三爷的身前,陪笑着说道“这是谁惹三爷您不高兴了,秀秀你个不懂事儿的死丫头还有快给三爷磕头赔罪。”边说边扯开何三爷抓着张秀秀的手,又把张秀秀顺势推到一边。又说道“三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唱曲儿的计较,来来来,给何三爷上坛好酒,这顿饭我请三爷了。”
“掌柜的,你别多管闲事儿,小心我砸了你这破店。”何三爷一把推开掌柜的,拽起张秀秀就往门外走。
“啪”的一声,一个茶碗摔碎在何三爷身边的柱子上。
“哎呀,打偏了。”我边说边拿起另一个碗朝何三爷砸去。
“哎呦”这次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额头,何三爷大叫,放开抓着张秀秀的手,双手捂着头。
“谁敢砸老子?”他愤怒的抬头往过来。
“是你小姑奶奶我啊”我对向他的目光。
“你个小贱人,看老子抓到你怎么收拾你。”说着一摆手,站起三四个人朝我扑过来。
我抓起弹弓就朝来人身上打,庆喜也拿茶杯朝他们砸,不一会儿几个人捂着头、捂着脸就倒在地上。
我拿起大堂扫地的笤帚就朝他们身上打,边打边说“让你们欺负人,还敢不敢了?”
庆喜也对他们拳打脚踢,比我还卖力。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何三爷倒在地上捂着头,还不忘张狂。
“我管你是谁,你还敢不敢再欺负人?”我手下的动作一下没停,全打在他身上。
“小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这个时候他开始求饶了。
我停下手中动作,招呼庆喜站在我身前,支着笤帚说“你还敢不不敢再调戏良家女子了,再让我碰到,见一次打一次。”
“不敢了不敢了”他一边摆手,身边的人一边扶着他,往门外逃去。跑到门外的时候,回头朝我大喊,“你个死丫头,敢打老子,有种你别走,你等着,唉呦……”我一个弹珠打在眼睛上,疼得他嗷嗷直叫,捂着眼睛就跑了。
“夫人你可是惹祸上身了,这个何三爷是本县县太爷的小舅子,成天欺男霸女、仗势欺人,您快些走吧,不然他们真回来找你算账。”说话的是掌柜的,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着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岂能让坏人作威作福”我不服气的说道。
“就是,就是因为你们这般胆小怕事,才会让坏人越来越猖狂”我身边的庆喜气哼哼的说道,我回头看他脸气的通红,想来以前他跑堂的时候没少被欺负。
“走吧庆喜”我拍拍他。
我们回身到大堂,此时屋子里有些凌乱,我让庆喜给掌柜的赔些钱,掌柜的没有要。
我又来到张秀秀父女身边,“你们二人是本县人吗?”我问道
张老汉摇摇头,“我们父女是外乡的,家是楚州的,家里连年发大水,庄稼都死了,秀秀娘也淹死了,实在活不下去就来这彩云县投奔秀秀的姨娘,不成想她姨娘去年病死了,没处安身,好在掌柜的收留我们,让我们上这里唱曲混口饭吃,前几日何三爷来吃饭,看中了秀秀,就一直要强抢秀秀去做小妾,多亏今日夫人相救,不然秀秀就把抢走了”张老汉边说边抹泪,“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活呢”,秀秀也站在他身边流着泪。
“那个何三爷一看就是心胸狭窄之辈,这彩云县你们是万不能再呆了,可有别的去处?”我问道
“没有了,我们父女二人再没别的地方可去。”张老汉的泪流得更快了。
“此处往东南方,有个俪湾县,你可去县衙找沐县令,把这个交给他,他便会安置你们了,你们可以找个酒楼继续唱曲,也能勉强度日。”我边说边把耳坠取下来,这是我前些年生辰的时候,爹爹送我的生辰礼,他一看便知。
张老汉颤巍巍的伸出手收下耳坠,连忙就要跪下来,我拉住他,又让庆喜给了他些碎银子,“张老伯你不必客气,此去俪湾有些路程,这些银子给你当盘缠,若是路上遇到合适安身的地方,这个耳坠子当了也给换些钱,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你们最好现在就动身,免得那个泼皮找到你们。”我示意他们父女快走。
张老汉和张秀秀又朝我拜了拜,转身离去。
今日一闹,我们在彩云县也不能久留,掌柜的告诉我朝西南方再走上大半日就能到药王谷,我决定明日一早就尽快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