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送走警察，言澈把门关上，小声道：“你当时怎么不把视频中的这一段也改一下，刘栋全身几十处骨折，还能把你打趴下，听上去确实没什么可信度。”

“我没有被打趴下，是我自己倒下去的，注意用词。”宋浔纠正。

“那天晚上的行为，严重损坏了我的高尚美德，导致我已经达到降级的临界点了，再多篡改一点，又会让我反应速度变慢。”

“…………”

-

应付完医生和警察，宋浔问言澈：“昭阳得的什么病？”

昭阳当天也被送进了医院，现在就住宋浔隔壁。

言澈叹气，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他只有一个肾。”

宋浔：“先天器官发育不完全？”

言澈：“不是先天。”

“后天摘除的。”顾航接道。

“为什么要摘除？病变？还是捐献？”宋浔问。

顾航摇头，“不知道，他自己什么都不说，这些还是医生告诉我们的。”

宋浔：“流鼻血的原因呢，医生怎么说？”

言澈和顾航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句三叹，问你们点事就这么难回答？”

宋浔没耐心了，冒着被降级的风险，进入昭阳手机，并从全网的信息碎片中，精准搜索到有关他的信息。

几秒后，宋浔若有所思道：“白血病啊。”

言澈和顾航对视一眼，明白宋浔这是通过特殊手段查昭阳了。

言澈问：“昭阳的肾捐给谁了？”

宋浔没回答他，“你用轮椅把昭阳推过来。”

言澈：“我不去，那小子张口闭口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我跟他交流不了。”

主要是他每次看见昭阳，心里都堵得谎。

而且昭阳根本就不理他，也确实无法沟通。

顾航看向宋浔，“你先告诉我们昭阳和昭星什么关系？”

邹建明说昭阳长得和之前他在红枣村附近的树林里，遇到的那位昭星的姐姐，一模一样。

但昭阳却是个男的。

所以大家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和昭星具体什么关系。

“不麻烦你们了，”宋浔下床，“我去他病房。”

说着便抱起昭星健步如飞地向外走。

顾航急忙道：“你才刚脱离危险，怎么能下床？”

宋浔：“展示一下你们医院的医学奇迹。”

宋浔目前住的医院是顾航家旗下的，环境和医疗资源都是顶级的。

顾航、言澈：“……”

-

昭阳躺在病床上，手指用力戳着碎裂的手机屏幕，手机又卡住了，他骂骂咧咧。

“傻逼，昭星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孩，你个变态离他远点！”

昭阳正跟一个陌生人聊天，对方上次在刘栋微博下面发过什么长寿花的种植方法。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渗人的气息。

网名也非常诡异：长寿。

头像是黄瓣红心的长寿花，色调和葬礼上的菊花差不多。

谁家好人叫长寿，用这种头像，一看就是个神经病。

上来就问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长寿：【昭星父母确定已经死了对吧？】

去亖：【你谁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长寿：【我马上要收养昭星，成为他的父亲，想多理解一点他的情况。】

长寿就是文铮，由于天气原因，飞机无法起飞，他还没到阳城，最近给宋浔发信息，他也不回，所以才来私信这个叫‘去亖’的人。

去亖：【滚！】

“动不动把死挂在嘴边，神经病！就凭你也配养昭星！”

宋浔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

言澈和顾航眼皮跳了跳，怎么感觉像在骂他自己？

对方是不是神经病不知道，反正他挺神经的。

昭阳抬头见是宋浔，目光一顿，下意识挺直背。

昭星看到昭阳，眼睛黏在他身上，移不开，伸着爪爪，朝他的方向一耸一耸，似是想让他抱。

“啊，啊，呀……”

宋浔走到病床边，把昭星往昭阳怀里递。

昭阳歪着身子往旁边躲，“干什么干什么！你家小孩给我干嘛！”

宋浔：“你不抱他？”

昭阳别开头，“我跟他又没关系，为什么要抱。”

“呜哇哇……”昭星似是能听懂他话里的嫌弃，嘴巴一扁，眼泪就往外淌。

宋浔把昭星抱回来，抚着他的背安慰。

昭星趴在宋浔肩头，哭得一抽一抽。

言澈不忍，“他最喜欢的那个彩色小球上次在刘栋家不小心丢了，我又让人送来了，玩会儿球，再给他喂点奶，应该就开心了。”

宋浔冷淡道：“喂什么喂，捡来的小孩，你真以为我想养他？”

言澈：？

连夜让人坐直升机去买奶粉的是谁？

顾航：“对，从今以后，昭星跟着宋浔混，三天至少饿九顿，省钱。”

言澈：“……”

宋浔把昭阳塞顾航怀里，“你和言澈先把他带出去，哭得我心烦。”

“我跟昭阳聊一下他怎么帮我去死的事。”

言澈、顾航：“？”

昭阳：“……”

宋浔看着昭阳，“你不介意直播出镜吧？”

昭阳不知道宋浔要干嘛，翘着二郎腿，不说话，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

这样看起来比较理直气壮。

宋浔：“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我现在开直播，向你请教一下不同死法之间的区别，以及趣味性，上次你给顾航发短信提到这个问题，似乎对此很有研究，我想知道，在你看来，我适合哪种死法，怎样才能死去。”

昭阳：“？？？”

言澈和顾航瞥了眼满脸迷茫的昭阳，心道宋浔不愧是至尊神经病，给神经病1.0都干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