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静静地矗立着唯一的一扇门。
朝赭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开始快速地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地图。
他努力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着与眼前这个场景相对应的位置信息,经过仔细的比对之后,他大致确定了,后面应该大差不差就是庭院了。
而只要穿过庭院,再往前走就到后门,这样一来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好糟糕,按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找不到时机吓人啊。
朝赭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他内心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吓人计划要泡汤了。
朝赭的目光被走廊墙上错落着的一些图画吸引住了。
图画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画面上的线条和色彩似乎在描述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朝赭一下子就被这些图画激起了好奇心,他感兴趣地凑上前去仔细看了起来。
朝赭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故事的大概内容是在医院里,有一些人为了治病信仰起了邪神,最后他们竟然把整个医院都当作祭品献给了邪神。
这个故事虽然俗套,但是在这样的鬼屋环境里,再配上这些诡异的图画,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桦芜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图画,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他皱着眉头:“这些画真掉san值。”
朝赭:“…还好吧。”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些图画上,他觉得作画者应该是抽象派的,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些画还是很有艺术性的。
然而,若想要理解这些画所讲述的故事内容,就必须联系上下文,并且通过连蒙带猜进行解读,因此想要看懂这些画还是颇具难度的。
至于害怕,朝赭还没有感觉。
他的胆量比较大,对于这种在鬼屋里常见的恐怖元素并没有太在意。
体狄:“看完这个故事我感觉身体发凉。”
朝赭想了想,目光下意识地看头顶上的隐藏空调一眼,那空调的出风口正幽幽地散着冷气,可能是因为离制冷空调距离近了所以才会觉得冷。
韫凉抿了抿嘴,语气淡定地说道:“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朝赭瞬间感觉到了与韫凉相牵的手被捏了一下,那一下捏得很轻,却又十分有存在感,如同一个小小的电流穿过他的手心,然后又很快地恢复了原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朝赭抬头仔细看了一眼韫凉,他的目光中带着探寻和疑惑,像是想要从韫凉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对方神情看起来相当镇静,那平静的面容如同雕刻出来的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在韫凉看过来的瞬间朝赭收回了视线。
‘咔’
——进来的门自动合上了。
突然的声响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四人吓了一跳。
体狄的身体猛地一哆嗦;韫凉的眉头也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虽然他极力保持着镇静,但那一瞬间的慌乱还是从眼底一闪而过;桦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朝赭还好,这只是小意思,向来胆大的他瞬间就回过神。
朝赭一脸了然,在门那里设有自动定时闭合的小开关。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出乎了他的意料。
最前方突然掉下了一具绑着绷带的尸体道具。
桦芜一瞬间吓出了男高音,那声音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破了周围安静的空气。
不知什么时候走在众人前面的他猛个转身迎面跑了过来,他的动作快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原本迈向前方的脚步在瞬间改变了方向,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吱”的一声尖锐声响。
在时间极短的功夫下,桦芜跳到了朝赭的身上。
他修长的手臂如同两条柔软而有力的藤蔓,迅速地搂住朝赭的脖子,那手臂紧紧地缠绕着,仿佛要将自己与朝赭融为一体。
同时,他有力的长腿像两把钳子一样夹着朝赭的腰,每一块腿部的肌肉似乎都在用力,四肢牢牢地攀着对方的身体,像是找到了一个无比安全的避风港。
好重!!!
朝赭在心里大喊,他感觉是一座小山压在了身上。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膝盖像是风中的芦苇,随时都可能弯曲。
朝赭差点被扑倒地,或许是由于左右两边的手臂被人固定住了,他才颤颤巍巍地挺住了。
朝赭的脸憋得通红,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对方漂亮的脸蛋太有欺骗性了,朝赭心想。
桦芜的脸庞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白皙的皮肤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精致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那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泛红的嘴唇,看起来如同花仙子一样迷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轻盈娇弱的人竟然那么沉,完全看不出来。
朝赭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数的铅块填满了,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可以从我身上下来吗?”朝赭气若游丝地说道。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一片即将飘落的羽毛,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每一个字。
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呼吸变得困难,每吸一口气都是在进行一场艰苦的战斗,甚至控制不住地想翻白眼伸舌头。
还没等桦芜回过神,一双大手把他从朝赭身上撕了下来。
韫凉松开了拎人的手,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无视了众人移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