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在家待了快一个月，才回县城。
过年前带回来的东西多，要带走的确不多了。
临走前，林方秋看了菜地里刚种下去没多久的菜，有些可惜。
郑江北瞧着他不舍的样子说：“要不我给刘婶留个钥匙，让她时不时帮着过来看几次，等菜长成了，咱们回来摘。”
“不用了，不麻烦刘婶了，咱城里的家也有。”
要是让人知道为了家里的这几棵菜，还坐车回来摘，人家肯定会笑话的。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三月，马上也要到了玉哥儿上学的日子。
郑江北年前就给他报了名，就等学堂开学了。
回到城里之后，郑江北闲着的时候，还把西边的屋子慢慢收拾了出来，想着五月份玉哥儿也要四岁了，要不要分开睡再说，先把屋子收拾好，单单这床和桌子，也是要时间的，先做着。
玉哥儿听了要有自己的房间，很开心。
“父亲，父亲，能不能给我的床刻上我的名字！我的桌子也要！还有我的椅子！”
“好好好，都刻都刻。”
“要刻大名，是大名！要刻郑锡钰，字要大！很大！要好看！还要有花！”
“行行行，等会儿我给你画些草图，到时候让你挑一挑。”
“谢谢父亲！父亲真好！”
要分开睡，这件事，孩子没哭闹，倒是把林方秋整哭了，这一眨眼，玉哥儿就要长大了，想他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个，还以为会养不活，现在都要去上学了。
林方秋难受了两天，郑江北就停了两天工。
觉察到这件事之后，林方秋说郑江北烦人。
郑江北说：“我这是心疼你，你要是不想分开，就让玉哥儿再跟着我们睡两年。”
林方秋想想还是算了，读书要有自己的桌子，练字背书才方便，他和郑江北的屋子也放不下多余的书桌，早点分开睡，对玉哥儿也好，郑江北就继续动工了。
……
等到玉哥儿上学稳定了，过了段日子，郑江北发现林方秋最近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就会出门。
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林方秋自从和温轩雪认识后，也经常出去，说是出门找温轩雪玩，郑江北便不拦着他。
但最近这几天，他发现林方秋出门的日子规律了，都赶着做饭的点回来，袖子和裤脚还有些湿。
他起了疑惑，问了两句，林方秋说是在温轩雪家，跟着他学做饭，他有些手忙脚乱，把衣裳弄湿了。
可是家里这些天，也没有新的菜品出现。
……
这天，吃完中午饭，他师傅喊人找他，说有个活要帮忙，郑江北带了工具，便先一步出门。
“晚上我可能回来得晚，不用做我的饭了。”
“那晚上我多熬点粥吧，回来喝一碗。”
郑江北摇了摇头，“在师傅家吃的，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林方秋等郑江北走之后，他收了碗筷，打扫了院子，看没什么要做的了，玉哥儿中午也不在家吃，他说在学堂认识好多人，不想回家。
两个人也由得他，交了钱，让他在学堂吃。
估摸着时间，林方秋锁了门出去了。
他最近偷偷地找到了一个活，是给食肆洗碗，一天就下午一个半时辰，竟然有20文。
毕竟他会的不多，虽然识字也会写字，但是附近的人都有账房先生，他也不想在玉匠坊周围找，就怕郑江北知道。
他嘴巴笨，帮着别人卖东西他说不出来，连着换了几份，找了好一段日子，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能干的，人家也不嫌弃他的活。
林方秋前面走着，郑江北在他身后，隔着不远，他摸清了林方秋的出门时间，有些好奇，更多的是些担心，正好今天去师傅家，他就想跟着林方秋去看看，不做别的，于是他就在家外面等了一会儿。
郑江北一路跟着林方秋来到了一家食肆，嗯，没见过的牌子，没来过这里吃过饭，林方秋是在哪找的，位置这么偏，瞧着生意是挺好。
林方秋没有进食肆吃东西，反而向着后院去。
郑江北等他进了院子，才快步跟上，走到里面去，门关了，他进不去，正准备离开，听见人大声地说了一句：“快来，秋哥儿，快来，好多碗和盘子，今天生意特别好，我都洗不来了，掌柜的说今天多半个时辰，给35文呢，算是辛苦钱。”
林方秋点点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洗了洗手就开始洗大盆里的餐具，正好今天郑江北不回来，来得及。
站在院墙外的郑江北听到了秋哥儿，再想到刚刚进去的身影，低着头看着那排水处一直流着水。
他也就明白了，林方秋找了一个帮人洗碗的活。
郑江北呆呆地站了一会，转身去了师傅家，答应要做的活，就要做好，只是，他的夫郎竟然还会偷偷摸摸地找活干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林方秋忙完，正好能去学堂等着玉哥儿放学，以往都是郑江北去接他放学。
接了玉哥儿回家，发现郑江北还没回来。
就熬了粥，炒了两个人的菜。
吃完后，林方秋看着玉哥儿写大字。
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院子，天都要黑了，郑江北还没有回来啊。
等玉哥儿睡着了，林方秋依旧坐在堂屋里。
迷迷糊糊有些困，就听到大门的响动，刚站起来，就看到郑江北了。
郑江北发现了堂屋的人，放下手里的工具箱，几步快速走来。
“怎么不去床上睡？炭都快烧完了，你怎么不添一些，冷不冷啊？”今年的冬天有些漫长，郑江北就在家里还烧着炭。
“等你，也睡不着，没事的，我不冷，你吃了吗？我再去把粥热一下，喝一点吧，暖和一下，我烧得有水，你先洗洗。”
不等郑江北说话，林方秋就去了厨房。
郑江北摇了摇头，只得听夫郎的话，先去洗了洗。
林方秋热了粥，又煮了两个鸡蛋，端到桌子上，等着郑江北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