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脸色顿时绯红更甚,轻轻挣扎了一下,跳下了薛珩的怀抱,背过身去,低声娇嗔了一句:“青天白日,妻主好不正经。”
薛珩闻言不禁微微轻笑,看了看几已大亮的天色,道:“我去看看早点。”
薛珩还未走出房门,送早点的几位侍从便挎了几个紫竹餐盒扣门送来了早膳。
二人坐下用过早膳,沈清池走路的姿势还是微微奇怪,时不时手掌揉着酸困的腰际。
薛珩见状虽心下有所愧疚,但也不禁微微轻笑。
沈清池抬头看她,见她还笑,明眸又瞪了她一眼。
薛珩微微低头,强自抑制住嘴角的笑意,扶了抚沈清池的乌发,柔声道:“清池你好生歇息,我先出去看看。”,说罢,起身离去。
薛珩离去,去和早已担了一夜的心的许恪母子交代了昨日在楚晏府中的经过,裴昭也静立在旁听着。
薛珩交代完,许恪虽仍旧十分担忧,但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静了片刻,许恪又道:“昨日下午正好亦放了金榜,裴姑娘高中探花,可喜可贺。”
裴昭本来站在一旁静默不语,闻言微微一笑,道:“许娘子谬赞了,小女才疏学浅,侥幸考中,不值一哂。”
许恪摇了摇头,还想再说两句,看身旁的薛珩眼睛微亮,便自静默。
薛珩看向裴昭微微含笑道:“裴姊才高八斗,何必太谦,昨日未及恭贺,倒是小妹的不是了。”,说着状似微微抱拳躬身。
裴昭见状忙扶了她,亦不禁微笑道:“薛姊过誉了,小妹可承当不起。既昨日薛姊和三殿下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薛珩微微颔首,又道:“如今我与二殿下的梁子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提这些,今晚小妹做东,设宴庆贺裴姊如愿以偿。”
裴昭见推辞不过,便也谦谢着应下了。
当晚薛珩、沈清池、许恪母子、裴昭几人正在酒楼顶楼的雅室中饮宴庆祝裴昭考中。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天色还未尽暗,众人刚开始用菜饮酒,忽见酒楼的侍男竟未敲门便冲了进来,微喘着气,面色竟微微惊慌。
先是许恪略有不满,酒楼的管理一向由她总领操持,手下人怎能如此没规矩,她刚想斥责那侍男两句,却听那侍男缓了两口气开口道。
只听那侍男道:“禀告少主,外面、外面……”
几人见他如此惊慌失措,也不禁微微蹙眉,心下也都隐隐感到许是有事发生,便听他说下去。
那侍男续道:“皇宫里来人了。”
此言一出,许恪母子面色大变,沈清池脸色立刻苍白,薛珩亦是心下一沉,只有裴昭神色如旧、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深处闪烁着点点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