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之前在澳大利亚时去过几次,但可能和国内的氛围不太一样。”
“那看来是回国之后就没有去过了?”温流羹眼里亮晶晶的,“那我们去体验一下,我给邵淇打个电话,只是酒吧里那么吵,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
周流说:“好。”
不能说听不出勉强。
只是被他那一贯的温文尔雅的态度给掩盖得听不出丝毫情绪。温流羹也不知道他是不想多在自己面前和邵淇接触,怕暴露也好,心里觉得别扭也好,还是单纯不喜欢酒吧的吵闹。
可她也不喜欢和周流独处,总想把他和邵淇凑一块儿去,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要顾西辞陪同着一起旁观。
她先拨了邵淇的号码,微信和电话都打了,好几次,邵淇都不接,应该是玩嗨了,根本顾不上手机,也听不见铃声。
于是她拨顾西辞电话,一下就通,她知道顾西辞就算在酒吧也经常看手机,不像邵淇那么疯得忘乎所以,说不定还在懒洋洋地打游戏。
顾西辞一接起来,强烈的电音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从电话中扑出,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从那混乱中被分辨出来:“喂?”
“喂?顾西辞,”温流羹则尽力大声,“你和邵淇在纳斯吗?我和周流刚吃完饭,没事做了,想去找你们。”
“你和谁?”
“周流。”
顾西辞一沉默,就剩很强烈的歌声,最后电话挂了,他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随意,来吧。】
他肯定懂温流羹意思,估计是在想:她可真能折腾。
周流问她:“去哪儿?”
“纳斯。”她说,“导航一下吧。”
“好。”
二十分钟车程,这家酒吧在一座大学附近,所以最不缺客源,一条街上放眼望去都是熙熙攘攘的个性强烈的大学生。
这个群体总是那么好分辨,大多数不像高中生那样需要高强度学习、封闭式管理,早就半死不活,而是不必工作,很少忧虑,自得其乐,无论是眼睛还是面庞上都是对刚接触的社会的新鲜向往感,因为蜗居宿舍身上又带着点懒散……
温流羹注视着一切,街道堵塞,人群也在注视着这辆被夜色泼洒得流光溢彩的宝马M8。
如果他们能看清驾驶位上一表人才的周流,或看清副驾驶位上明显年龄很小但又相貌出众、气质绝伦的温流羹,一定会觉得他们俩都是人生赢家,可惜正如张爱玲所说:“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温流羹询问了顾西辞位置,找到他们一桌人。
除了顾西辞和邵淇二人,还有同校的一对情侣,是高二级部的风云人物;以及顾西辞两位校外的男性朋友,都长得不错,会打扮,一看就是和他一样的玩咖。
邵淇看见温流羹和周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周流也来了,明显轻轻地愣了一下——看来顾西辞没提前告诉她。
在没发现她和周流的事前,温流羹根本不会去盯着她脸,注意到她这一微小表情,所以邵淇和周流一直瞒着她,而现在也轮到她和顾西辞看他们两个演戏了。
这个愣神很短暂,几乎瞬间,下一秒邵淇最先热烈地冲两人打招呼:“羹羹,周流,你们来了啊!”
温流羹挥挥手,露出很甜美的笑容,同校的一对情侣立刻跟着和他们俩打招呼:“学姐好!”
女生特别嘴甜地说:“这是学姐的男朋友吗?早有耳闻,今天亲眼见了,原来这么帅啊!真的和传闻中一模一样呀!”
“你可别犯花痴啊。”邵淇开玩笑说,向其别过头。
只是这玩笑此时在温流羹听来也很讽刺。
顾西辞则向另一边倾了倾身子,同他的两位朋友介绍:“同学——温流羹,和她对象——周流。”
两人听了点点头,主动起身让出位置:“来,坐里面吧。”
温流羹也不和他们客气:“谢谢啦。”
她坐到顾西辞左侧,而周流在她的左侧,邵淇则在顾西辞右侧,相当于她和顾西辞坐在一起,生生隔开了这一对“地下党情侣”。
果不其然,顾西辞在玩手机,铲铲,怪不得能一下接起她电话。
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和对方有话说。
温流羹纯粹是因为无聊,往他那儿侧侧,问:“我和你一起?”话刚开始说,顾西辞则把游戏一划,对着桌上的二维码扫:“你们喝什么吃什么啊?”
“我来吧。”另一边周流说,也扫了码。
顾西辞不争,回到游戏,继续研究。
周流问温流羹:“想喝点什么?这里都是酒,来一点没有度数的?”
她扫一眼,点点头,懒得细看,因为本来就对酒水之类的不感兴趣。
“吃的呢?”
她看一会儿,点了薯条、冰面包和天妇罗虾。
幸亏没有被邵淇看到,否则又要被她毫不客气地吐槽是饕餮了。倒是身旁的顾西辞见了好笑:“你们两个晚饭没吃饱啊?”
因为音乐太吵,大家刻意大些声说话,可即使如此,他这话应该也只有温流羹听见了,她瞅他一眼。
“刚才不是说一起玩吗?下一把吧。”
“行。”
温流羹先看着他玩他那把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