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确实是她没错,实在是太荒唐了。
几日不见,柳儿竟然新近成为了景王的姬妾?不知道她用了何种手段才达成这个目的。
“给夫人请安。”商瑾清低下头说道。
刚才柳儿坐在轿子里,看见远方走来的宫女,其中一人行于太液池畔的枯枝之下,神情清寂、姿态清雅。
不是阿苡又是何人,柳儿被阿苡深深的吸引,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于是特意命人停下了轿子,和商瑾清说话。
“阿苡这是去哪里?”柳儿问道。
“去尚服局取世子的衣饰。”商瑾清答道。
“雪天地滑,可要小心行走,上林苑狩猎之时,莫要和王宫众臣走散了,世子殿下狩猎之时,刀剑无眼,更是要小心躲避。”柳姬谆谆善诱道。
柳儿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商瑾清的心里一跳,难道围猎之时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她。
“来日到我宫里来坐坐可好,傅荣应该不会不放人吧。”柳儿笑道。
“是。”商瑾清答复道。
辇轿并未停留,从她的眼前驶过,向远方的宫殿而去。
商瑾清和一旁的宫女站起了身,商瑾清问道:“刚刚轿子里坐的不知是何人?”
一旁的宫女回答道:“是柳夫人,听说十分受宠,才刚刚承宠便封了夫人。”
“听说是主上在梅苑遇见的,一时惊为天人。”
“多谢姐姐答复。”商瑾清感激道。
听罢宫女的话语,商瑾清回首看柳儿远去的仪仗,没想到柳儿会做这种事情,必然是有理由的吧。
景王已经四十多岁,柳儿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情。
商瑾清不解其中的门道,只当是柳儿想要在延王宫挣扎求存使然。
可是那一日明明听柳儿说想要离开王宫过自己的生活。
做了景王的妃嫔,这个愿望岂不是再也无法实现了,终其一生柳儿可能都要老死在景国的王宫之中,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光景。
商瑾清继续朝着尚服局走去,来到了司饰司的门前,商瑾清向门口的宫婢通禀之后便推门而入。
商瑾清被门前的宫婢引入司饰司的正殿,首座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使,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魏女郎,阿苡到了。”宫婢见到商瑾清推门而入之后,向首座的女郎通传道。
那名宫婢口中的女使应该就是尚服局司饰司女官魏芍。
“女郎来了。”魏芍道。
“今日是奉了宫令符慧的命令,来司饰司取世子殿下的玉革带,不知魏女郎有请。”商瑾请立于正殿之中,魏芍首座之下,恭敬的答话。
“我是有事情要找你,不知女郎可能听我一听。”魏芍道。
“世子殿下对你青眼有加,我们看在眼里,有意栽培,不知你可能够常来此地帮助一二?”魏芍道。
“不知是符内侍的意思,还是魏女使的意思?”商瑾清问道。
“若是你想,尚宫自会向世子殿下请示。”
尚宫竟然有意提拔于她,在长信殿她只需要做杂役相关的事情,若是能到女官司,一定能够学到不少东西,比闷在那里好多了。
只是若向傅荣开口,不知道会得到傅荣怎样的态度,是无所谓还是觉得她目的性太强,有所图谋不能安分守己。
“此事奴婢尚还做不得主,全凭尚宫和魏女使吩咐。”
“好,若是得空常来这里帮忙也是一桩好事,我们这里正需要如阿苡这般心灵手巧的人才帮衬。”
商瑾清不知道为什么魏芍会这么关注于她,大抵猜测整个景国王宫都在袁氏的控制之下,就连尚宫也不能免俗。
也许是袁氏见她这段时间与傅荣相处的次数太多,觉得她得到了傅荣的青眼。
借机要将她从长信殿调出来,在长信殿被傅荣的眼线关注着,有些事情不好商议。
但是袁氏又不好亲自开口,这才选了一个择中的办法,让魏女使作为中间人,和她说这样一番话。
不知道是福是祸,若是到了尚服局,远离傅荣,不知道傅荣是否还会关注她,毕竟傅荣曾经说过,一开始是准备让她在永巷侍奉妃嫔的。
若是能够以尚服局为跳板,去柳儿的身边,是否好过于在阴晴不定的傅荣身边,就是要出宫也不是没有机会。
“多谢女使给奴婢这个机会,奴婢会好好考虑一二的,女使的栽培之心,奴婢十分感激。”商瑾清答复道。
“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若是你想,随时可以通过符内侍和我说明。”魏芍道。
商瑾清开始对符慧的身份产生了一些怀疑,符慧是魏芍及袁氏是一伙的不曾,若是如此,傅荣的处境该有多么艰难。
还是说,让她到尚服局是傅荣的意思,目的是不想荒废了她的才能,让她做笼中的金丝雀。
大抵后者的可能性要高一些,商瑾清不想贸然怀疑符慧对傅荣的忠心,毕竟人心经不起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