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吃完就赶紧走吧,不然被刀疤的兄弟看到就糟了!”老板慌道。
“刀疤?”陆七拿起一双筷子搅了搅面,“他们怎么了?”
“他们是邬潼的老大也是毒虫,净干些肮脏的勾当。”老板长叹一声,接着说:“看到漂亮姑娘就调戏,都有好几个姑娘失踪了,不知道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不报警?警察不管吗?”
老板捶桌愤言,“报了啊,怎么没报警,但警察去搜了也没发现啥,我看那些警察也怕他们!”
“你说的刀疤手下,里面是不是有个矮胖的光头,还有一个干瘦的龅牙男?”
“是啊,他们两个整天在街上晃动,吓得我们都不敢出门。他们吃饭从不给钱,找他要还摔桌子椅子的。”老板苦叹。
“街口那个青春网吧是他们开的?”
“对,你怎么知道?”老板又疑又惊。
陆七虚盯快坨掉的面,弯唇冷笑,“我刚从那里出来。”
老板愈发慌乱,“那你...他们,姑娘我劝你别惹他们,赶紧吃完离开这里吧。”
“老板,汽车站在哪儿?”
“城西,出去后一直往西边走就到了。”
“谢了。”
面虽坨了,但她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她从来不浪费粮食。
饭馆到城西的汽车站也就十五分钟的脚程,一路上她小心翼翼,能走暗道就尽量避开人。
这里给她的感觉不太好,尽早离开的为妙。
买好车票,陆七立马坐上去酉口的汽车,车上分散坐着七八个人,都是中年男人和女人,陆七走到车尾角落坐下。
忽而,余光捕捉到一群人走来,可不就是那个光头和龅牙他们吗!
陆七慌忙靠后,躲避他们的视线,她的心不忍一紧。
什么情况?都明目张胆到这地步了吗?!
她小心地透过车窗瞄去,只见他们一辆车一辆车的搜索,她暗叫不妙。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每一会儿就上了这辆车搜索,但只瞧了眼就下去,向另一辆寻去。
蹲在车椅下的陆七不禁放松下来,还好他们检查的不仔细。
倏地,又有一个人走了上来,看他穿着应该是司机,正当她侥幸之时,司机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崩溃...心拔凉拔凉的。
“各位乘客十分抱歉,因为这几天的大雨,去往酉口的公路突然发生部分坍塌,相关部门已经在抓紧抢修,各位先去售票口退票吧。”
“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怎么回事?!我赶时间呢!”
“今天能开不?”
“......”
连绵不断的询问谩骂声,陆七头疼得紧,也忍不住想破口骂出来。
车子开不了,那些人就在外面,这不是把她的路堵绝了吗!
“各位,真的非常抱歉。”
司机来来回回就是这句不负责任的话,车上的乘客带着谩骂声逐渐下车。
蹲在车尾角落的陆七,还是被司机发现了。
“小姐,抱歉,我们要清车了,你快去售票口退票吧。”
陆七微扯嘴角,起身慢慢走向车门。
车门口,她小心地向四处窥望,随后以客车作为遮挡迅速向车站出口跑去。
一处巷道角落,她准备继续朝前,可前方却是那红毛几人,后面又是光头龅牙等人,她靠在泛着青苔的墙上,急得冒汗。
这次真是要栽在这里了!
眼看两队人就要逼近发现她了,她心底开始咒骂起来。
钟行你大爷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徒然,手臂一紧,她惊讶地转头看去。
“三哥,四处都找过了没看到那丫头。”红毛微垂头小心开口。
光头咬着黄牙,揉了揉泛青的嘴角,“她一定还在邬潼,给我把她找出来!”
“是,三哥。”
“是!”
默而,他们向四处分散开去。
角落的烂篼烂板下,陆七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好奇地打量起身边的女生,看上去跟邓紫陌一般大,面容清秀,扎着到肩膀的马尾,神色凝重。
陆七心生疑虑,那些人到底是抓我还是她?
她们搬开遮挡的木板,那个女生带着陆七向一处巷道走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陆七问。
“我跟你一样。”
陆七挑眉,一样?
“什么一样?”
“刚才那些人是来抓我们的。”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街上的人都不管吗?”
“在邬潼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女生转身凝视,“那些人就是邬潼的老大,谁也管不了。”
陆七敛了色,“这里没警察吗?”
“有没有都一样,这里四处环山,偏僻得紧,连她们失踪了都再也没找回来过。”女生倏而哀伤起来。
“那些女生失踪跟这些人有关?”
“对,我亲眼看到思琴被他们绑走了,那天晚上我就躲在角落里...”女生蹲下身子,眼泪掉落在地,“我不敢出去,我怕他们也会把我绑走,后来陆续又失踪了几个女生,我去过派出所,但他们说我没有证据。”
她蹲在巷道间十分无助,朴素的裙子沾了些许泥土,干净的白鞋周边也染上了淤泥。
陆七拍了拍她的肩膀,“先找地方躲下。”
“去我家吧。”女生拂掉泪水,眼角微红,“我家里只有奶奶,他们还不会直接闯门。”
思索片刻,陆七缓缓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去旅店肯定会被发现。
“那就打扰了。”
女生的家就在巷道尽头之处,相当偏僻,墙角青苔泛起,混合着一股霉味,她不禁皱了皱眉。
是个独栋的老式砖瓦房,一进大门便是一个空旷的院子,种着几种蔬菜,还有一棵梨树。
进入里屋,依旧是那股霉味,屋里很暗,门窗紧闭。
“你先喝点水吧。”女生倒了两杯水,她喝了口瞧向旁边的房门,“我奶奶这会儿在睡觉,我们小声点。”
陆七一口气喝掉半杯,方才那阵逃窜可累死她了。
“我看你好像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怎么来这里了?”女生问。
“误打误撞。”陆七放下杯子,随口说:“我叫陆七,你叫什么?”
“丁秋,你看上去比我小很多岁呢。”女生笑道。
“对了,你听过一个叫陈二妹的女生吗?”
她觉得在这么小的县城里,应该还是能试着问问。
丁秋微楞,沉思两秒后摇了下头,“不认识。”她顺势而问:“怎么了?她是你朋友?”
“不是。”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饭。”
说着,丁秋就站起身走向厨房。
客厅只剩下陆七,她观察起四周,屋里很简洁,而后她起身走到电视旁,募而心下一紧,她连忙向门外走去,可脑袋徒然变得沉重,她扫了一眼桌上的水杯,眉心一蹙。
又是迷药。
还没推开门,后颈一疼,她便两眼朦胧,昏了过去。
模糊的视线下,一双染着淤泥的白鞋走到眼前。
随后,她意识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