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有些尴尬,鬼王竟然认为她是苍淮的小媳妇!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
葵和苍淮进屋后,葵简单的做自我介绍:“鬼王大人你好,我是陶仄葵……”
没等她说完,鬼王便打断了她,热情道:“诶呀苍淮,你也是长大了!终于肯带女子来见我了!不用多说什么了,二位都请坐吧。”
“就当自己家,就当自己家里人,不用拘束什么。”
陶仄葵尴尬一笑,解释道:“鬼王大人,其实我……”
“嘘,小娘子,不要惹本王不高兴了。”
陶仄葵本是不害怕他的,可是苍淮用眼神示意了她不要说话,她才把嘴巴闭上。
“苍淮,还不快赶紧介绍一下这位小娘子。”
苍淮拿出一卷什么东西,便开口念道:“她叫陶仄葵,身高163,三月三十日出生,出生在西城隍统治区域……”
好家伙,原来是调查陶仄葵的资料。
“说起西城隍,大人,今天不是要和城隍谈话的吗?”
鬼王坐在红纱后,只能若隐若现看见他的身形。
“还是这件事更重要,我的事待会儿说。”
穆戌沉默了,随后开朗道:“有道理。”
“穆戌大人,说正事吧。”苍淮盘起手。
原来鬼王叫穆戌,穆戌的红扇掀起来了红纱,红纱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的半边脸露出来,红红的眼尾上挑像是刚哭过,脸色煞白有一种病态娇美的感觉。
他的红色瞳仁扫视四周,开口道:“城隍呢?”
陶仄葵举手正经道:“我是!”
穆戌一愣,像是十分怀疑,用一种很夸张的表情看着苍淮,他又眨了眨眼睛:“你真是厉害了,把城隍拿下了。”
“大人,呃,你误会了。”
穆戌脸一黑:“我就知道。”他伸出一只脚,露出了系着铃铛瘦削的脚脖,伴着铃铛的奏声她缓缓走出来。
又是一个雌雄莫辨的神。
陶仄葵正式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说道:“你好,我是城隍,陶仄葵。”
穆戌走出帘子坐到中间的大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早就听说新城隍是一位女子了,女神尚少,凡神则更是了,想必你的实力也是很强的。”
“谬赞了,不过是比较幸运罢了。”
陶仄葵突然拿上了腔调。
“幸运吗?成为神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吗?”穆戌摇着扇子。
陶仄葵扯出一丝笑,不说话。
“鬼王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穆戌刚将口中的茶咽下,他盯着陶仄葵,充满城府的眼神试图迷惑陶仄葵,他微笑道:“我……要你把城隍的身份废掉。”
苍淮本想解释一下。
屋外便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苍淮,去看看。”
——咣!
门被踹开了。
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剩片刻安静。
是小七郎一身红衣逆着光来了。
刹那间,小七郎的长发被风吹动,九条尾巴如同火焰便摇曳,仿佛一副栩栩如生的画活了,就连尘埃也像星光一样。
他的眼神不仅装下了世界,似乎也装下了宇宙,在他的眼睛里你能看到最美的景色。
他压低了眉毛,仿佛侵蚀万物的毒。
“小七郎?哈啊,正要去找你打一架的,来,让你五招。”
陶仄葵跑颠颠到小七郎面前,张着大大的眼睛,关心道:“你咋搁这儿呢?”
小七郎边拉着她的手臂扯到身后边说道:“秘密。”
“五招?你说的。”
小七郎捏了捏葵的胳膊,葵低头瞅了一眼小七郎的手,小七郎感受到了身后迷惑的目光,回头解释道:“这是让你快走的意思。”
“哦,苍淮,带我回学校!”
穆戌大声打断了苍淮即将说的话:“不能走,先去别的地方休息会吧,城隍大人。”说罢,不怀好意的神色流露出来,他迅速地打了一个响指,陶仄葵瞬间消失不见了。
小七郎缓缓向前走去:“穆戌,还记得动我的东西的下场吗?”
穆戌倒是坐得安稳:“香包?当然记得,你把我整个府都烧了。”
“那动我的人呢?”
“这个女人不会有你的香包重要的,我确信这一点。”
小七郎笑出声了,笑的却一点都不明朗,像是不屑与嘲笑,笑声回荡整个屋子。
——竟然敢试图看穿我。
“那我们……”
“就来试一试。”
瞬间小七郎的四周卷起了红色的风,冰布满了整个房间,打得有些措不及防,穆戌甩了几下扇子,扇子里伸出了红线系着铃铛,向着小七郎疾飞。
小七郎一个闪避躲了过去,轻踩地板,穆戌脚下便出现了冰色的光圈。小七郎用亢迟教他的招数——荆棘追踪,嘴里嘟囔着什么,光圈中长出了荆棘,快速缠住了穆戌。
但是穆戌早有预料,早在苍淮身上设了红线,轻轻一拉便飞了过去。
小七郎用手操纵着荆棘的方向,追捕着穆戌,荆棘的刺划伤了穆戌,带着血腥味。
穆戌飞到高处,俯视整个屋子,设下了用红线编制的陷阱,穆戌一拉,却没有抓住小七郎,穆戌身后出现了时空裂缝,小七郎一瞬间出现在他身后,所有的红线都被冻住了,又碎成了碎片。
“小七郎,别让着我呀。”
“鬼王会被神士干掉吗?”小七郎边进攻边说。
“鬼王会被小七郎干掉。”穆戌盯着小七郎。
小七郎咬了咬牙,居然说到他心里去了,作为一个那么厉害的种族,现在却沦为做神士。
心中的不满堆积着,小七郎轻笑着停了下来。
“我赢了。”
“什么?”鬼王没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的血滴在了他的火色龙上,只要血滴到了上面,不一会儿便会引爆。
“三。”他躲避了穆戌没收住的进攻。
“二。”他与穆戌在慌乱中对视。
“一。”他瞬间移动到了府外。
他盘起手,微微颤动了眼睫,他挑眉道:“砰。”
刹那间,火光从屋内挤出来,如同爆发的火山,红光将云朵染成了血色,屋子被炸碎,花火便迸溅开来,比夜里的烟花还美丽。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红色纸伞,如同翩翩起舞的女子一般,目光笃定之间,天下起了血雨。
葵眼前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红蜡。
借着那微弱的光环顾四周,这时耳边传来了朦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