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喘了口气,往上一跃,用长刀将草蛇劈断,一把火烧了,周围逐渐平息。蛟蟒身上东缺一块西少一块,不甚美观。它身量逐渐缩小,用蛇信舔的舔自己的鳞片,试图捡起自己掉落的鳞片,可惜没能成功,只能变回黑雾飘回陈非脚底下,凝聚成影子。
她抹了把汗,所用的怨气不过十分之一,却能让她精神稍雾大抵是重担压久了,所以这一点成效也尤其显著。
蛟蟒变回小蛇,爬回陈非身边,忽然直起半身,“嘶嘶”吐舌盯着一方,快速游过去张开獠牙咬过去。剑刃挡住变化的獠牙,那人一甩,蛟蟒飞出去,又落到陈非手中,晃了晃脑袋,张开蛇冠以示警告。
陈非安抚着蛟蟒,对那人微微一笑:“还以为宋道友没有被波及进来。”
眉间一点朱砂衬得女子玉肤白暂,宋余清的神情却不似从前温和亲切,而是清傲矜冷。她一双灵动的眸子缓缓移到陈非手中的非世物,道:“使者说的果真无错。”
使者?陈非眉头一跳。
宋余清长剑对着陈非:“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宋道友不清楚?铭宗内门弟子陈非,与宋道友同出一宗,按辈分——”陈非抱拳,“还得尊您一声师叔。”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陈非道:“恕晚辈愚钝。”
宋余清道:“你手里的东西,所用的力量,非灵非魔,也不似妖族,处处是疑点。”
陈非莞尔:“师叔想听什么呢?”
“你可是夺舍?”
“夺舍?使者难道是这么同师叔说的?这可真是冤枉我……”陈非后几句小声呢喃,“明明是她自己不要,名字都是我改的,正大光明的属于我,又变成我夺舍的了?”
宋余清道出一件惊天之事:“我至交,曾递交我一封信,信中事件于荒谬,本不该信。可至交不善饰谎,又在濒死垂危之际,让我不免动摇,信中提及最至关重要之人,名——陈非。”
宋余清每说一句,陈非的思绪就越复杂一分,到后面,一切变得清明起来,能以一人凝聚他们,留有后手的也只此一人了。
可惜什么都好,就是活不了。
“然而,天道使者也曾遇见过我。”她突如其来的转折,“她言世间有大祸大劫,具有祸世之力的人,会毁了这个天地,名字也很熟。陈非,你说,我该相信谁?”
这边气氛微妙,另一边打斗激烈,陆萧遇见了宁寻生,莫名其妙对上,长枪对七剑,堪称一场恶战,他根本不理解了寻生为什么突然暴起,打斗时也是生死不论,一股狠劲。
攻击震的陆萧虎口发疼,他“嘶”了一声后下腰躲过两剑,起身击飞一剑,一拳打向宁寻生。
宁寻生身上伤痕累累,血流不止,他却无知无觉,只在被打偏脸的时候,目中稍稍清明,而后又被心中暴戾取代,双眸猩红。
陆萧见势不妙,想抽身离开,肩膀被压住一扭,叫声闷里喉咙里。
左手被扭脱臼了。
宁寻生灵力外泄,几乎是普通人都能看出不对劲,陆萧自然也能察觉到。
不仅察觉到,还发现对方有走火入魔的趋势,从前也听说过,头一回碰上,除了避让也不知如何是好。
传闻宁寻生本是天纵之材,奈何心念一差走火入魔,被人利用弑师未果后,又灭了一个国家,只有宋余清手中的清心铃……
陆萧灵光一闪,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串铃铛,铃声脆耳,却似鸟鸣。宁寻生听见这个铃声,眉头蹙起,身形一顿。
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