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一脸茫然，他的视线之内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雾影，身旁的让他熟悉，走过来的声音又是陈道友。

他皱起眉，尽量让自己不那么胆怯，举起竹杖对准走过来的人，厉声道：“你是谁？！”

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笑，一步一步靠近，学起了陈非的冷漠不满，没好气的对人说：“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口中的陈道友。”

“不。”许以坚定道：“你不是。”

陈是嘻嘻笑起来，与陈非素寡的脸实在不大衬。陈非开口问：“许道友就这么信任我了？”

许以侧面认真道：“你的确是陈道友，毋庸置疑。”

陈是叹了口气，靠近他呼出湿热的今息：“真让我伤心呢，我也是你的陈道友啊。”

许以皱眉往后退，后颈传来钝痛，来不及反应就倒了下来，得亏陈非扶住了，才不至于磕在地上。

陈是嘻笑道：“亏得人家那么信任你，都把后背交过来，你反手就把人打晕，真可怜。”

陈非冷冷撇了祂一眼：“用我的身体，玩的倒是挺开心的。”说着抓住对方的手，合上眼，没几分钟又睁开，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交换不回来了？”

陈是耸肩：“我也不知道，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联系上你了，也不至于在这里跌跌撞撞那么久。”

“到底怎么回事？天道使者呢？”

“我拖住人之后，被漩涡卷到这里面，一觉醒来就看到了这个人——”祂指了指昏迷的许以，道：“差点被花田里面的花妖给吃了，我哪有那么多思考的时间，就帮你救下他了，反应过来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占了身体，而你，我却感应不到气息了。”

祂动了动手指：“拥有了人类的躯体，也不是一件好事，陆萧知道为什么居然能看出我，对我可凶了。”

“天道使者呢？”

“不知道。”祂耸肩道：“本来那漩涡只卷了我一个人，我坑了她一把，把她也拉进来了。结果我进了身体，你却不知所终，怨气根本就施展不出来，不过我还以为天道会出手，现在……看来是被秘境拦住了。”

陈非挑眉：“秘境拦住了天道，有那么神？”

对方道：“一座宅邸，两个厢房，一个厢房是外面的世界，另一个自然是衍生的秘境。这里面的东西连天书都说不尽，全凭陆萧进去之后所在的视角。里面所说的五个区域，真的只有五个区域吗？秘境里无人生存，又是真的吗？”

“天道没有办法插手秘境里面的变化，使者被卷进来，祂一样没有办法把人捞出来，如果能的话，我们两个早在换身体的那一刻就要死了。”

陈非闻言陷入了沉思，喃喃道：“照你这么说，天道使者还在秘境里面，如果能拿到她身上的东西，也就多一分胜算。”

“现在吗？我们来到这里，几乎就是任人摆布，就像你派过来的傀儡，我可不信是你自己做的。”

陈非抬头看着祂，靠过来抚上祂的脸颊，或许应该说是自己的脸颊，轻轻地划过肌肤到颈后，看到那一抹红，神色冰冷的问：“你的痛觉呢？”

陈是一愣，手往后颈摸，回来看见一手血：“我……”

“痛觉已经消失了，对吗？”陈非道：“连触觉都没有了，是吗？”

陈是垂下眼帘，长叹一口气，承认了：“是。”

“六感还剩哪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