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伽蓝收起神情,“烟哪有这么好戒,试过那么几次,立刻打回原型。”
温家这两年借着应家顺势上了不少人,到昨天晚上为止,就连白伽蓝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到如今看来其中有很大的关系是因为应知白。
应知清和应知白斗的水深火热,温家作为应知清的后盾,私底下却有这样的动作,那应知清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温以笙用这样的话回复了白伽蓝,“那要看二小姐是在哪犯隐,该忍还是要忍。”
所以温以笙也是用这样的手法,捏着应知清。
可是应清辉就不会这么好糊弄。在过几年要退了,底下的人是斗的如火如荼,一盘棋是臭名昭著,可越是风浪,应清辉就越是稳,这样的局面会是他喜欢看到的。
白伽蓝点了一根,“可要是忍不住了呢。”
温以笙也笑着点火,“那要看在哪了,毕竟无论是大少还是应老爷子面前,我想还是少点火的好。”
温以笙长得好看,五官不似应知白那么有攻击性,白伽蓝从前和他交手的时候纵然局面在差,人前人后就没见他黑脸过。
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要打起精神对付,两个聪明人,不过短短几个来回打了个刀光影剑。
白伽蓝继续应付着,“大少爷也罢,老爷子面前,温少也是如此么。”
温以笙迷雾撩茫里,抬起头看着她,眼光里透着若隐若现的冷意,“应家三子里,论资排辈,除了一声大小姐,就是大少爷,连带着二小姐都是顺着排下来的,我又怎么敢。”
京城里,万千红道场,喊应知白一声的不是什么所谓的小少爷,是白爷,应家的大少爷,在他这头里,他有这个资格,也有狂傲的资本。
所以连带着她这个‘二小姐’来的都有意思。
白伽蓝烟头朝下,昂贵的羊绒毯乌兹碾灭,“可怜我这个名分,一山不容二虎,温少太客气了。”
温以笙听了反倒笑出声,眉眼淬着将化的冰,似是暖阳初升,“二小姐谦虚了,这些年折在二小姐手里的温家人可不少呢。”
白伽蓝姿态含糊,环手一倚,“是么,看来温少也不至于让人糊了眼睛,分不清什么是该处理的。”
温以笙笑意扩大,“说到底还是我该感谢二小姐了。”
那些年不知道龙双背后人是应知白,更不知道温以笙和应知白的关系,白伽蓝听了应清辉的话,或多或少明面上是替着应知白处理。
现在看来都是一场场戏。
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累得她不知道在里面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白伽蓝换了个姿势,打了个腿弯叠起,脚尖点地,依旧懒洋洋,“是么?那温少现在清楚是哪个二小姐么。”
温以笙搭上应知白这条线就不会不明白应知笑在应家当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白伽蓝这话一问,温以笙终是拿出了一丝认真,“可哪个二小姐,不都是应家的。”
温以笙确实看不清白伽蓝,对垒数年,他游走应家之间都没有这个女人来的难对付,像一条极为难缠的毒蛇,也就应知白那样的人敢放在身边。
白伽蓝微微一笑,“是呀,都是应家人。”
可你温以笙是温家人。
温以笙寒意又增。白伽蓝未完的半句话,他当然听明白了,他是温家人,那个三个再怎么样也是应家人,临了最后都是他应清辉说了算。
可今天来的这个也不姓应,和他一样是外姓,温以笙问她,“二小姐就这么确信自己是?”
白伽蓝站累了,拖近面前的椅子坐下,不紧不慢的道出,“我是不是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大小姐是呀。”
话到这,今天白伽蓝才算没有白来,温以笙被吊起了胃口,“看来二小姐今天是拿了准信啊。”
“是呀,一手的信。”白伽蓝自若一笑。
说来不是温以笙不信,而是白伽蓝太狡猾,他就算是脑袋残疾了都不会觉得白伽蓝今天是白来的,无奈只能主动跳进这个明晃晃的坑里,“老爷子让你来的?”
“温少,你就是有些事太在乎表面了,所以才会折那些人”白伽蓝又随手丢出一个笑话炸弹。
温以笙皱了眉,“条件呢。”
白伽蓝这人话少的可怜,从前外界无论贬她,笑她,她从不开口,今天来说了这么些,温以笙也摸出了一点味道。
“我要你帮我联系一个人。”
“人?”
这回温以笙不可置信了,兜兜转转好几圈了,只为要一个人。这个白伽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伽蓝点头,“对。”
温以笙衔着一抹笑,“看来这个人对二小姐很重要啊,值得绕这么一大圈子,舍近求远。”
“不远,应知白要撤出龙双。”
应知白风声太大,所到之处络绎不绝,无论是女人还是事业上,堪比眼花缭乱,回回放到面上,可就是几乎没人知道,他竟然扶持死对头的公司,毕竟应家内斗的事,在京城中不算新鲜。这里面的局,就连深陷局中温以笙都看不清。
可如今,一个外道人却点出了这其中的玄机。
温以笙有防备才是正常的,“是应知白让你来的?”
白伽蓝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反问,“温少,我只问一句,这个信,值不值得我换个人?”
温以笙神色一凛,目光深沉了几分,“你想找谁?”
龙双虽然不值多少,可应知白要是退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是谁亏谁赢,还不一定,所以是眼见山塌,只得求远。
这一套说法合乎情,合乎理,白伽蓝有信心让温以笙去信,哪怕只有那么几分疑虑,可种子一旦种下,像温以笙这种人是不会放过的。
“不久后有个珠宝宴,到时候我会在宴上告诉你。”白伽蓝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毕竟,温少可是吃了应家三颗棋呀。”
这番话彻底将温以笙绕了进去,他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心中暗自懊悔,今天真是脑抽了,才会放这个可怕的女人进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应下,“行,到时候我会给出名单。”
得到结果,白伽蓝毫不犹豫地起身就走,干脆利落到温以笙都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咔嗒”一声合上了。
温以笙还在思索白伽蓝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入温家的,手下的人却匆匆赶来,低声禀报,“温少,最后的两个棋子……被揪出来了。”
温以笙心里一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握紧拳头,心中泛起一阵寒意。白伽蓝这个女人,果然恐怖得让人害怕。她的每一步都出其不意,让人不敢去抓任何漏洞,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反手一击,将你彻底击溃。
温以笙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白伽蓝,已经悄然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