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着,有你求饶的时候。”
蒋月华既得罪了她,也不怕再得罪一点,便轻笑道,“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另外,我与邀月楼早有契书在先,如今你单方面毁约,要赔偿我三百两,若是不赔,届时便一纸状书,对簿公堂。”
旁边的王嬷嬷听不下去,冷笑道:“我们不告你拿假货欺瞒邀月楼,你倒反告我们?你且去告,看看衙门是朝那边开。”
蒋月华自然知道凭借孟家与县令的关系,她一介平民自然毫无胜算,但即便没有赔款,蒋月华也要恶心他们。
像孟夫人这样的人,一旦表现弱势,只怕会被吞得渣都不剩。
“说我拿假货,你可拿得出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诬告,届时闹大了,说出去也是你们官商勾结,正好叫弘安县的百姓看看你们的嘴脸。”
说着蒋月华也不看她们的脸色,径直推门而出,刚出门便听到门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候在门边儿上的孟掌柜听到声音正要去瞧,仰面正巧碰到蒋月华,他神色有些尴尬,没想到竟闹了起来。
好好做生意,竟碰到这样的事,当真晦气。
蒋月华瞥了他一眼,“孟掌柜,你们违反契书在先,那半年的协议自然作废,还需赔偿我三百两。”
孟掌柜欲言又止,最后才劝道:“其实这些都好说,你何必激怒我家夫人?如今惹了她,别说银子了,还不知会想出什么主意对付你。”
“我好声好气解释,可你家夫人却欺人太甚,一味忍让委曲求全,可不是我蒋月华的处世之道。”
忍一时乳腺结节,退一步越想越亏,如今她又有系统在手,只要留着一条命,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
她孟家又不是什么皇家贵胄,还能一声令下,便治她死罪?
孟掌柜看着她直摇头,可见女子太有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凡软和些,也不至于如此。
蒋月华出了门被烈日一晒,整个人倒冷静下来,如今与邀月楼不再合作,那一品阁的事,自然要延后,她还需要重新找合作商。
云来酒楼,白记食府要开始接触了。
这样想着,蒋月华便驾车去了牙行。
刚进门便见刘春娘与刘婆子一起说说笑笑的,见了她,春娘立刻迎了过来,“夫人来了。”
刘婆子也笑道,“林经纪正在里头等你呢。”
正说着,林勉听到声音,自己倒出来了,看着蒋月华一边作揖一边道:“俞夫人要现在去看铺子?还是先进去喝杯茶再说。”
蒋月华思索片刻道,“林经纪,我这里出了些变故,开铺子一事,要推迟些时日,等这段时间忙完再来找你。”
林勉听着这话虽有些失落,但还是道:“无妨,铺子的事,我会替你留心,等”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哎呦呦,瞧瞧你这些日子忙前忙后的,落得一场空吧?”
林勉皱眉,转头便见黄经纪不知什么时候依在门边,脸上满是嬉笑讥讽之色。
黄经纪说完仍觉不过瘾,转而又看着蒋月华道:“我说小娘子,兜里没钱就别充大爷,还要租东街的铺子,我看西街的铺子你都租不起!我看人,从来没走眼过!”
那日听闻蒋月华仍要租东街的铺子,黄经纪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怪自己性子太急看走了眼,见林勉前前后后的忙着,倘或真叫他谈成了,这一单岂非白送出去的?
如今见铺子租不出去,黄经纪只觉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自觉自己果真没看错人,神情越发洋洋得意。
林勉和刘婆子都看不下去,只道“进了牙行便是客,便是今日不租,来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黄经纪未免太看轻了人。”
“啧啧”,蒋月华轻嗤两声,上下打量着黄经纪,而后佯装惊讶道:“黄经纪,你身后的尾巴怎么露出来了。”
黄经纪摸不着头脑,“什么尾巴。”说着转身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当然是狗尾巴啊,瞧瞧你这副拜高踩低的嘴脸,难道不是哈巴狗投胎转世的?这大庭广众之下,竟当着众人的面,现了原形了,岂不可笑。”
话落刘婆子林勉等人轰然一笑,便是周围悄悄看热闹的伙计也都忍不住抿唇笑出声来。
见黄经纪指着蒋月华你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气得脸都青了,蒋月华顿觉心情好了许多,便看着刘春娘道,“走吧,别跟狗置气,时候不早了,还有事要办。”
两人出门,刘春娘忍不住暗暗打量蒋月华的脸色,半响才道:“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蒋月华挑眉,“何出此言?”
刘春娘抿唇,“夫人一向好性,从不跟蠢人计较,方才来时,便见你神色有些不对。”
蒋月华叹气,“是出了一些事,不过尚有解决之法,不说这些,今日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便驾车去了白记食府。
却说孟襄回府之后从下人那里得知母亲去了邀月楼,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倘或母亲一直在邀月楼,孟远为何急催他回家?
这分明是想法子将他支开,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襄忽然有些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下也想不了太多,只闷头便往邀月楼赶去。
“少东家,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孟远看见他一脸惊讶,见他满头大汗,后背都汗湿一块儿,连忙抬手拿袖子给他擦拭。
孟襄挥开他的手,凝声道:“为何要把我支开,我母亲呢?”
孟远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悄悄指了指楼上,孟襄见了便大步往二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