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去桌子上拿起已经整理好的药材。然后,又愁眉苦脸地看向了周鹤白,“小子,虽然说你个子不高,但是你骨骼惊奇,好想拿你试药啊!可是太子殿下他不允许诶!你说为啥啊?”
周鹤白听着宁二说这话,心里忍不住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了:什么人啊?哪有一见面就拿人试药的!
周鹤白皱着眉头,忍住嗓子的发痒,努力清楚地说出几个字,“我师父呢?他在哪里?”
宁二挠挠头,笑得一脸奸诈,“想知道你师父在哪里啊?行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帮我试药!”
周鹤白没有丝毫犹豫,摊开手掌,示意他把药“拿来”。宁二看着他这般果断的样子,忍不住谈天说地又说了起来,“诶!小兄弟!别人都是讲什么爱情故事,痴男怨女,为了救情郎舍身施药……你这……为了师父试药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哦!”
周鹤白看着这喜欢废话的人,眼神里已经塞了好几把刀子飞过去了。宁二故意慢吞吞地,还挠了挠头发,“哎呀呀!小兄弟,不要着急嘛!”
周鹤白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宁二看着更来劲儿了。他伸出手递到周鹤白的面前,待周鹤白用尽浑身力气够到的时候。他却忽而握紧拳头收回了手,“罢了!突然不想让你试药了!太子殿下这般宝贝你,要是被太子殿下发现,可要扣我俸禄了!使不得使不得!”
“你!卑鄙!”周鹤白气得猛咳了几口,胸口气血翻涌,喉咙底下那堵着的腥味猛地上窜,一口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周鹤白的背上咳得生疼,一会儿就裂开了,洁白的里衣染上道道红痕。面前的地上已经吐出一堆发黑的血块,周鹤白还是一直在吐。
隔壁房间的凌徽天被这一动静叫醒了,他惊得立马起来。连靴子也来不及穿,披着里衣长衫往外跑。
宁一本来依靠在门边,此刻感受到凌徽天的动静,急忙问:“怎么了?”
凌徽天许是几天过分疲惫,此刻起急了有些眩晕。他摇摇欲坠,宁一及时扶住凌徽天的手臂,凌徽天这才有了支撑。他来不及顾自己,而是问:“周鹤白发生了何事?”
宁一本欲扶着凌徽天坐下,“宁二在照顾周鹤白。”凌徽天一听到这话,更加心急如焚。宁二这人,平日里油嘴滑舌从不犯浑,可唯一的一点就是个药痴,爱拿人试药。凌徽天见一次罚一次,可他死性不改。
凌徽天一把甩开宁一的手,急匆匆地往周鹤白房间里面去。待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周鹤白正趴在床沿大口大口吐着殷红的血。凌徽天转头又看向宁二,只见他心满意足地笑意洋洋。
凌徽天大步走向周鹤白,怒看宁二,语气不善,“你!你拿他试药了?”
周鹤白摇摇头,半天说不出话。宁二一见平日里温和的太子爷发了怒气,心里憋屈的很,又更加害怕。此时此刻更是语无伦次,“不不不……太子殿下……属下……”
凌徽天看着满桌的药材,心也沉了几分,“快救他,快催吐!”万一……万一周鹤白出事了怎么办?
宁二急得跺脚,“催什么吐啊?我没给他喂药!”
凌徽天不信,“那他怎么吐血了?还吐成这样!你怎的还冷眼旁观?”
“喂……不是……太子殿下,我……我得让他把瘀血吐出来啊!堵在胸口容易出事儿啊!原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这感觉……”宁二急得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不贪玩儿了!不就是逗了周鹤白一下吗?还不是为了让他把瘀血吐出来!
凌徽天眯了下眸子看他,眼里充满着探究。宁一走上前来,将一件蓝色鹤氅大衣披在凌徽天身上,无奈地看了眼宁二,“太子殿下放心,属下会收拾好他!”
说罢,宁一给了宁二个眼神。宁二缩了缩脖子,往一边躲去。宁一转转颈部,伸出手揪住宁二的衣襟,轻飘飘地就把宁二拉出了屋子。
“诶……诶!老大!慢点!”
宁二跌跌撞撞地弯着腰被拉走,周鹤白看着宁二这般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嘶!”
这一笑,又扯动了背上的伤口。凌徽天看着背上触目惊心的几片红色,心里不知为何狠狠揪起来了。
“孤给你上药。”凌徽天去桌上翻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心里也拿不准到底用哪个。他皱眉扶额,大踏步走向外头,大声问:“宁二,上哪个药?”
“暗红色的!”宁二回了凌徽天的话,转头对上宁一的眼睛说:“你说……这小子给太子殿下下了什么药,以前太子殿下可从来不会这么大声音地说话!”
宁一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太子殿下的事情,不要问。”
“切,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