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汀压抑内心被毒蛇撕的痛苦,想不透温则年为什么要站在这个Omega身边,还成为了工作同事。
很快,等参观结束,他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温则年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实与记忆的融合让路斯汀十分清楚,温则年是怎样滑不溜的一尾鱼,稍不留神他就能从手指之间溜走。
就像之前,就像前世,就像不断重来又反复的人生。
路斯汀深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一定要留住想要留住的人。
因此,路斯汀才没有第一时间把温则年的假面戳破。
他们都需要一个更加适合谈话的环境。
如果温则年想,那么他可以配合,就像之前一样。
他们是如此默契,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虽然这种无用的默契总是在针锋相对的时刻出现。
军校生充实的一天结束,路斯汀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期待着结束,和负责人告假并告知要提前结束这场参观后。
他一路开着租来的悬浮车返回了军医院,风一样进了疗愈院,找到了温则年所在的地点。
有精神体小白蛇作为坐标,路斯汀怎么可能找不到路。
找不才奇怪。
站在源株植物丛生的大门口前,路斯汀胸有成竹地敲响了门。
他笃定,温则年一定会开门,邀请他进去。
路斯汀有一个充足的理由拜访不是吗?
果然,温则年打开了门口,抬起下巴,平平无奇的五官对上了他的眼。
“你好,阿德里安先生。”温则年如是说道,披着一层他们刚认识的假皮,虚张声势地出演。
可,眼神是笑的,暗藏着兴奋的光芒。
“你好,文疗愈师。”路斯汀的语气平静,接下来说出的话不怎客气,“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则年从善如流,打开大门邀请路斯汀进门。
随着大门合上声音的响起,路斯汀和温则年一起在蓝白色调的客厅面对面坐下了。
气氛一时寂静无言,还是温则年先开的口,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一杯给不请自来的客人,一杯给自己。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口呢,阿德里安先生?”温则年看着不说话的路斯汀,越看越觉得路斯汀有了小时候的味道。
冷冰冰的,不说话,像是橱窗里摆放的精致人偶,引人心动。
准确地来说,引他心动。
温则年从不否认,他已经对路斯汀动心。
只是他不确定,不确定路斯汀的想法是什么。
“为什么偷偷逃跑?”路斯汀开口即绝杀,“尤其是让我说了那种话之后,一走了之?”
时间好像走不动了,凝固在了此刻。
温则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他曾在脑海中设想过千万次,唯独没有想到过路斯汀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
他缓慢眨着眼睛,对路斯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什么,阿德里安先生,难道你不是过来接走你的精神体吗?”
小白蛇在温则年的小手臂上安然地贴着,一点也不在乎这里的动静,闭着眼安然梦中。
“它离不开你,温则年。”路斯汀的神情变得不一样了,收敛起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势,变得平和,变得弱势,甚至变得有那么一丝丝清纯的楚楚可怜。
“你忘记了吗,你才是一点一滴辛辛苦苦培育它出来的人。”
“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尾调的语气轻飘飘的,熔金色的眼睫垂下,周身气息低落,微凉的雪松味道无声弥漫着。
这里清新果香味的信息素不浓重,说明主人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久,只有浅浅的一层。
路斯汀无声地延长了呼吸的频率,好让自己的胸腔储存更多的果香味信息素。
温则年走之后,他找了很多的替代品,始终找不到像温则年一样的清新果香味信息素,一直有差别。
到底是哪种果香,让他如此着迷。
这是信息素的吸引力吗?路斯汀思考,不,当然不是,如果是,为什么见到温则年后这种欲望就冲淡了许多。
更多的是什么呢?
是想无时无刻拥抱住眼前的这个人吧。
温则年被路斯汀这一通直球给打不会了,唇口微张,什么时候路路这么会说情话了?
他走一次,就知道追妻火葬场了啊?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阿德里安先生?”
他故作不知,神情迷茫,想看路斯汀还能做到哪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