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真是头疼!两边都是恶人,两边都不是东西,可两边都无法惩罚。衙门的人不想管了,赶紧毁灭吧,赶紧结束吧!
李道从斜眼看高家夫妻,不屑:“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还要告他吗?或者我把你们都抓回去,关两天也好,以慰你们宝贝女儿在天之灵。”
“哎哟!”高母按着太阳穴,“头好晕!哎哟,哎哟!”她偏偏倒到歪向李道从,李道从嫌弃躲开,她又歪向宋式玉,宋式玉退后一步,避开,“不行!不行了!”高母想靠的人,一个都没靠住,还剩一个赵琼英,站得最远,她又偏偏倒到朝他去,她半眯着眼,晃晃悠悠。
“松开。”赵琼英甩开高母的手。
“我真是头晕,站不住了。”高母又抓住他,油腻肥肥的手指带着金戒指。
赵琼英看着直恶心,他一边努力从高母手里扯回自己衣袖,一边不停往后退,一个追,一个躲。
“哎呦喂——”猝不及防,高母走得太快,左脚拌右脚,摔倒,直滚滚朝前滚去,像保龄球。
咚——一声巨响!墙上出现一个洞,高母消失。
“老太婆!”高父追上前,愣在原地。
“怎么了?”赵琼英以为高母因他的躲闪,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三两步跟上去,他也愣在原地,两人跟被点穴似的。
“咋了?”其他人也跟着上去,全都因震惊而定在原地。
黑暗里,前面好多双眼睛。
小小的孙家关着十几名女子,她们在黑暗里,有的眼神空洞,有的眼神恐惧。
铁炳的感觉没错,背后真的有眼睛,还不止一双。地窖的缝隙正对着验尸的地方,刚才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被高母砸中的女子惊声尖叫,她捂住头,缩在角落。
冯图安等人走下去,地窖乱成一团,所有女子都在尖叫逃窜,全部疯癫,无一幸免。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刺耳,她们是囚犯,没有自由。
地窖肮脏拥挤,散发着难闻气味,被囚女子一个一个挤在一起,如同笼子里的鹅。
“不要怕。”
她们害怕男子,所以冯图安走在前面。
冯图安发现,这些女子有好几个孕妇,还有几个明显生育不久,可地窖里没有孩子。
“孩子呢?”冯图安问。
赵琼英把跟在他后面的孙志强一脚踹到冯图安跟前。
“什么孩子?这里没有孩子。”证据摆在面前,孙志强还在狡辩,“她们都是我收留的走失女子,捡到她们时,我也不知道她们大肚子,我还倒霉呢,不仅要养她们,还要养她们的孩子。”
“你心倒好。”李道从讽刺,“来人!把孙志强抓起来!”
“大人,我冤枉!我是好人,我只是收留她们,她们脑子不正常,要不是我,她们早死了!”
“收留?收留需要让人大肚子吗?我也收留收留你,跟我去衙门吧。”
“不,大人,我不去,我不需要收留。”
“不,你需要。你脑子不正常,在家无私收留这么多女子。”
孙志强及其哥哥、母亲,全都被请到衙门。
地窖里所有女子被转移到万松书院,她们头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监牢里,孙志强和母亲隔着门,吵起来。
“我早就说了,把那个女捕快抓了关起来,你按我说的做,就没有现在的事了!现在好了,你死就算了,还要搭上我!”
“要这么说,还是你拉我上贼船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手里有多少人命,你自己清楚!”
“你们吵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不也跟你们进来了。”孙朝文罕见开口,声音很粗。
“你没做什么?!你个闷葫芦最坏了!家里的姑娘,你那一个没沾过!你是不是以为衙门的人藏在角落听我们说话?”孙志文笑他,“想装个小白兔给他们看,就你块头那么大,心眼那么黑,装个屁!我告诉你,他们一定会把地窖查个底朝天!死到临头了,我们全都完蛋!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