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哈利补充了一句：“月亮脸。我们在处理他的事。”

校长的眼神变了，他让出必经之路并赶走了马尔福。交换生近乎要感激地看他一眼了，虽然他看出对方的不乐意，但男孩只想着莱姆斯。这次是他第一次踏进黑魔王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他看到院长对着一个蛇形雕像说明来意，然后蛇消失在墙里；他们大约等了三分钟，雕像后退成为了一个楼梯，两人乘坐它一同来到一扇漆黑的铁门前。

门向内弹开，哈利先注意到的是红色的地毯，随后他向内望去，在静默的壁炉旁扶手椅内，他看到如噩梦般熟悉的侧影。他感觉到身边的麦格教授同样紧张，但对方走在了他的前面；当男孩跟随她的脚步后，门在二人身后关上。

“老实说，我没有料到你会主动来找我，米勒娃。”黑魔王放下枕在耳边的手，他的声音很清晰，听上去不曾入睡；接着壁炉的火光，哈利打量着这个两层的空间，从满屋的肖像画到宽敞的办公桌，他的视线在壁炉边团状的蛇上停留。“孩子，你要向我索求什么？”

绿眼睛看向那双红宝石。男孩没有犹豫地、学着像那些仆人一般单膝跪地。“月亮脸受了重伤，我请求您允许他得到巫师的救治。”他抬起头，发现黑魔王正俯视他，表情叫他难以捉摸。“您说过您想要拉拢他，让他的智慧与理性为你所用，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你拯救他，他的族群都会感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黑巫师伸出手，长手指抬起了交换生的下巴。“族群的感恩是他们的付出，但我更想知道，你会为此付出什么？”

哈德里安愣住了，同时他知道黑魔王没有在开玩笑。“我能奉献什么呢？”他低声道，想起他们在高塔上的谈话，他听见不远处麦格警告般呼唤着他的名字，可他的注意力全都被伏地魔占据。

“我听说，布莱克将你命名为继承人了。”男人终于流露出兴致来，他看着男孩就像看着某件珍宝，“现在你戴有两个姓，新的更加古老和重要，我希望你能符合我之前对你的期待，或者……我其实没有那么在乎那些毛绒绒的大狗。”男孩的犹豫被他看在眼里，他添加了筹码。

“我找到了你父母的位置。”

这下他被逼到了死角。伏地魔是否在试探什么？是由于那封信吗？波特夫妇的地下事业是否也暴露了呢？“陛下，能被您使用名字与血脉是我的荣幸。”他仰望对方，最后为自己争取着：“可我还没有满十七岁，我还不能成为食死徒。”

此时格兰芬多院长从旁声援：“劳驾，哈德里安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人们总喜欢读那些化怨为爱的故事。哈德里安是一个完美的宣传模板——他出生在一个叛逃的光明之家，成长在异国他乡，最终于新世界找到自己的位置。”说完他伸出自己带着戒指的那只手，同时戏谑地眯起一双眼睛，“走上舞台吧，波特。难道你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对相关之人陷入险境，却只能无力旁观吗？”

即使怀揣着强烈的不安与担忧，男孩也认定这番话直击命门，他亲吻了黑魔王干燥、冰冷的手背，接受对方的邀请。在这之后，高大的男人站起来。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漫长宁静中，壁炉变色，同时他们的身后响起楼梯旋转而至的声音。下一秒，浑身漆黑的校长推门而入，他无视其余人、虔诚地跪在自己主人的脚下。

“西弗勒斯，今夜你要注意学校屏障的边界，我不希望狼人的冲突影响到巫师世界。”话音刚落，一个圆润的中年巫师从壁炉里走了出来，他的雀斑和圆脸让哈利印象非凡。“奥古斯，一个狼人首领受了重伤，救治他，哈利会告诉你所有情况。”

当陌生男巫看向地毯上的男孩时，哈利再次感觉到生活被改变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