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黑魔王懒惰地吐出嘴里的白烟，他歪坐在漆黑的皮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朝后来的两个仆人做了罢免的手势。异常年轻的男人身穿较他身份来说太朴素的黑礼服，胸口却别着一朵红玫瑰。他抽的是香烟，在房间里一堆水烟和雪茄中显得有些独特。“很久没有在我的家里见到你了，罗勃。”

罗巴斯坦感觉宴会带来的飘飘然消失了，他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我的主人，我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他答非所问，黑魔王并没有斥责他，倒是旁边一人占了两个位置的卢修斯嗤笑起来。他恼怒地看向躺着吸水烟的长发男人。“你已经醉了吗，卢修斯？怪不得看上去像一只要被拔毛的白孔雀！”他这么说是因为马尔福的白袍子。

长发被烟呛到了，窗台旁的克劳奇盒亚克斯利都笑起来，而这是马尔福特别难以忍受的。他坐起来，差点踢倒水烟瓶子。“你可以再讨喜一些！”

他变尖的声音让房间里的大多数人再忍不住了，除了一向扑克脸的斯内普，就连原本神色游离的黑魔王本人也在取笑他，凝固的气息被一扫而空，剩下纯粹的欢乐。“你们两个的表现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记得是在布莱克老宅，阿布拉克萨斯想将刚上学不久的儿子介绍给我，但那时，卢修斯正忙着将饮料泼到罗勃身上。”罗巴斯坦已记不得了，显然他们的主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发言中，“你们什么时候长大的？”

这番话慈悲、柔软到令所有人吃惊，所有人都注视着闭眼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包括莱斯特兰奇，看着他苍白的下颌在火光中闪闪发光。过了两秒，他吐尽了口中的烟雾，红眼睛却看向了旁边刚将香烟点燃的安东宁。“多洛霍夫教授，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几个月的教学感受吗？”

零散的笑声响起，东欧人脸红地清了清嗓子：“不比追杀叛党轻松。”

笑声变大。

“那么……哪些孩子是你认为优秀的？”

笑声消失了，食死徒们竖起耳朵，包括刚才还醉的不行的马尔福。

多洛霍夫说了一些名字，包括了自己和同僚们的孩子，他的保守回答让黑魔王觉得有些乏味。罗巴斯坦看出他的漠然。

“我承认他们中的一些还不错，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说到这里，巴蒂给主人快空的酒杯立刻掺上威士忌，男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同时我也注意到一些收养政策下的孩子展现了不俗的实力……对吧，卢修斯？”

长发假意推辞着，实际上笑容快要咧到耳根了。

“但最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交换生。”

顿时房间变得鸦雀无声，食死徒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那个孩子，那个叛党之后。他的父母唯有黑魔王可以说出名字。

似乎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猜疑让伏地魔很满意，他喝着威士忌陷入沉默。最终，开口的是一直在阴影中观望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的主，您现在对这只小老鼠的打算是……？”

“人和人的关系是价值，而我不喜欢浪费。”他瞥了一眼四周，似乎将一切疑虑、困惑以及不情愿收入眼底，“我先用他拉拢狼人，然后是其余的叛徒。”

霍格沃兹校长没料到这个，他停顿一下后以担忧的语气说道：“恕我直言，大人，但万一月亮脸和那男孩背后的势力联合起来呢？”

黑魔王轻笑一下：“他在英国一天，就是我们的人质。”

他一句话阻断了众人的怀疑，并且敕令所有人继续保守那男孩的身份，即使是对自己的伴侣与孩子。就在不久之后，烟花表演开始了，伏地魔率领他的核心队伍赶往大厅的露台一同迎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