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德拉科能从这件事里面吸取教训——即无论他的父亲是谁,都不能将他从仇恨与恶果中免除。”
金发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替自己取下首饰,镜子除了替她反映着面部的细纹外,也照出她那在卧室里来回踱步的丈夫。此时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已没了白日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的外袍、手套、手杖等东西已经统统不见了,就连贴身的衬衣都皱起来了。如果是十年之前,纳西莎·马尔福还会上去抚摸他金色的长发,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让他自个儿冷静一下更好。
“这真是莫大的耻辱!”他忽然坐在了沙发上,顺手从旁边的边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梅洛干红。“被自己的手下背刺,差点丢点性命……要不是克拉布的老爹哭着亲吻我的鞋子,并主动让那头猪崽退学,我一定让摄魂怪吸出他那肮脏的灵魂。”
妻子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请丈夫为她拉下裙子的拉链。
“说起来,更让你耻辱的是小龙被波特救了吧?一个马尔福的生命债,欠给了叛徒之子。”卢修斯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肩头游走着,夫妻二人的视线通过镜子相互交流着,纳西莎却走进了屏风之后,“这一年,我的家里总是响起这个名字,从你的口中,小龙的信里……以及阿兹卡班的狱卒那里。”
听到妻子提起牢狱,男人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剧烈的风暴,他粗暴地朝屏风提高了音量:“你还同阿兹卡班保持着联系?茜茜,我该说你什么——你就不能让那个血统叛徒在牢里腐烂吗?”
换好睡衣的纳西莎从屏风后走出来,她面色苍白,但眼神很冷淡。“你知道吗——小天狼星越狱了。”
“什么?!”
“但幸好,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他。我听说他逃走前,罗巴斯坦曾探望过他,他给了一张小天狼星那男孩的照片……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该知道莱斯特兰奇想要什么。如果我不关注,难道要等贝拉来处理吗?”
马尔福家主的嘴唇抽搐着,毕竟贝拉特里克斯是一个连他也害怕的疯子,他不想见到事情变得像疾风吹走一般不能收场。男人泄气地坐在床尾的长凳上,他凝视着自己青筋毕露的苍白的手,无论魔力几何,有什么灵丹妙药,岁月还是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的年龄,已到了害怕意外发生的时候。“就保持这样,劝住那女人。别让马尔福家和莱斯特兰奇叔嫂的恩怨扯上太多关系。”
贵妇人叹了口气,她走过来吻了吻丈夫的头顶。“在结婚的那一天,我就发誓要忠于马尔福家族,现在也一样。”
十二月份的巴黎受到自大西洋吹来的湿润海风的恩惠,虽然寒冷却并未下雪,这为当地的旅游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她的目的地是南岸的一家咖啡馆。当她走进去的时候,窗边一个漂亮的女人向她打着招呼:银色卷发盘绕在她的脑后,胳膊与脖颈从一条银白色的长裙里露出来。却没人注意到这个美景。
莉莉走了过去。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杰姬。”
如果哈利也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再次惊讶,坐在莉莉面前的正是他见过的法国国际事务司司长杰奎琳-玛丽·谢瓦利埃。不过这位女士此时所展现的形象与她在魔法部的管理者面孔大相径庭,她不再平易近人,她的眼神是挑逗而散漫的。
“但我倒是经常听到你们的消息,我也知道你们在和圣徒合作。”她说话的时候是惯常的慢速。
莉莉歪了一下头,与打扮的十足女人味的谢瓦利埃相比,西服套装显得她很干练。“我们遵守了协议没有在法国发展势力,你们也没资格插手我们同谁合作。”
谢瓦利埃眯起眼睛。“哈利。为什么你要派他去英国?”
“我也有相同的疑问,你不喜欢黑魔王和他的世界,但为什么你和你的政府接二连三地安排与英国的接触?”
像是听了个笑话,司长挑了下眉头,她在旁边的座位上拾起自己满是金色流苏的小包,从里面掏出烟。“换个有水平的问题,莉莉。明明我们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她点燃了细长的香烟,对面的波特闻到了一股草药的苦味。“想想你今天是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