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坐在博物馆的台阶上,他看着一起疯狂拍照的两个姑娘,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一个银色打火机便伸过来;皮埃尔同样叼着一只细长的白管。
“话说你真的不担心到英国后的日子吗?”西班牙男孩点燃了自己的,当他提起霍格沃兹,脸上流露出一些好奇又厌恶的神色来。“我听说那里可不止是歧视,还伴随□□折磨。那的人疯了。”
哈利吐了一口烟。“马克西姆夫人告诉我魔法部和那边签了合约。”他看见不停有路人因被芙蓉吸引而回过头来,这个场景看上去十分有意思,男孩不由自主笑起来;“就像每场冒险都会有意外,那就是为什么我偷偷搞了一个这个。”他露出口袋里的魔杖,并不是他在学校登记的那根。
大个子叹了一口气:“别担心,哈德里安,我会支持你的。”
黑发差点被烟呛到,他看向平时学校里的灾难制造者,看清对方棕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方丹先生,你真甜,但请别在霍格沃兹制造爱情喜剧,我还记得去年为了拖住玛丽不去学校音乐室找你——”
“我记得是卡蜜儿——”
“你甚至记不住名字!”绿眼睛皱起眉头,皮埃尔笑了,他只能叹气,“还有春天你偏在雪很厚的时候玩魁地奇,古斯特撞断了两根肋骨,我不得不将你的责任描述到最小化。”对方举起双手,级长知道他不愿听说教。“今年在英国,我们都得安分点。”
“嘿,你们在聊什么呢?”芙蓉拉着埃洛蒂来到男孩们的面前,她们看上去对自己的旅行照片很满意,年纪更大的姑娘笑嘻嘻地将自己的手提包递给西班牙人,方丹朝同伴露出胜利的微笑、然后接过来。
“哈利劝我安分些,德拉库尔小姐。”
女孩上下打量着布斯巴顿的黑发模范生,她的目光让哈利耳朵发烫,该死。“你还是那么地爱操心啊,我们亲爱的级长阿里。”她学着布斯巴顿一位知名崇拜者勒布朗那样称呼他,旁边深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发出一声八卦的爆笑。
“别这样,你们这些坏人!”哈利甩着头,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我今天是来带你们参观中欧最知名的魔法集市的。”绿眼睛带着其余人走到一家已经关闭的博物馆门前,这是一栋四层楼高的老建筑,外墙是粉红色的,门口巷子空无一人。他掏出了魔杖,对着门环敲三下,于是白色的大门顿时朝里面打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不是冷清萧索的博物馆内部,而是一处似乎望不到尽头的、灯火辉煌的集市。他们就像站在火车站的大厅里,往上看,苍穹是永恒的星空。除了巫师之外,还有不少妖精、矮人、甚至是吸血鬼穿梭在那里。
最靠近入口的是食品区,除了本地特色,还有不少进口的零食和小餐饮摊,四个人停在一个卖糖果的前面。哈利看见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巧克力蛙,来自英国”。
“在英国,这东西很流行,虽然我觉得太腻了。”芙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他旁边,绿眼睛立刻买了两块。他想起女孩前年因为三强争霸赛去过霍格沃兹。他拆了一块,发现里面除了一只会动的巧克力蟾蜍外,还有个卡片,一张无比英俊但威严的脸在相框里看自己,他像被烫到一般吸了一口气。这反应被年长的金发注意到了。“幸运儿,竟然第一次就开出黑魔王了。”却同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确实很吓人,但也很迷人。从某种角度来看,你们甚至外表上有些相似。”
他不理解半媚娃的审美,只读着巧克力蛙后面的句子。“伏地魔王,当代最伟大的黑魔法师,不列颠及北爱尔兰魔法界的统治者,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霍格沃兹的庇护者,斯莱特林后裔,蛇语者。一九八五年击败麻瓜簇拥者邓布利多和凤凰社,他赢得了崛起战争。”
他刚读完,便听见一旁埃洛蒂在喊自己,男孩只能将糖果匆匆塞进袋子后赶过去……
芙蓉和埃洛蒂在晚上九点过在餐厅外朝他告别,随后便一起离开了奥地利。西班牙男孩最后一个走,他直到将哈利送到家门口才拿起门钥匙,在噼啪声后,世界再次归于安静。哈利用口袋里的钥匙解锁,却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他心里顿时警铃大振。想起父母早上说要出去,男孩不禁甩出了袖子里的备用魔杖,他悄无生息地走进门廊,朝着一片黑暗施放了一个探寻咒。他的咒语被反弹了,说明屋子里有人。
在他做出反应前,一个明亮的咒语从二楼射来,男孩下意识地擀面杖一样滚到房间另一头。见门口成为攻击区域,他不得已朝厨房那边地小门逃窜,却被迎面而来的巨大的水球浇了一头。男孩不得以点亮房间的灯,试图看清暴徒的身份;但当灯光亮起是,他发现自己在厨房里被包围了。一个黑袍子守在后门前,另一个则从楼梯上跑下来,两根魔杖同时指着被围困在岛台边的男孩。
“等等,我想我们并没有矛盾吧?”他的脑子拼命在转动,思索着怎么用料理台挡住魔咒,“你们是谁?”
二人并不等他想明白,就卸下了兜帽。哈利瞪大了眼睛:最开始向他发射魔咒的那人首先露出了美丽的五官和金色的短发,她皱着眉脱下了那身长袍,绿色的连衣裙正是他熟悉的那一套;而守在后门的,则是詹姆。
“这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用魔杖吸干地板上的水,而莉莉指着自己的儿子,让他凌乱的衣服重新干燥、有形。这对夫妻最终坐到哈利的对面,像是国王和王后。哈利看着他们的魔杖,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你们,是巫师?”他几乎再说不出话来,面前的一切都在嘲笑他过往的十六年生命,麻瓜家庭,普通童年……都像一套玻璃酒器被人砸了个粉碎。
“哈利,我们不仅仅是巫师,我们还是凤凰社最后的幸存者,我们的名字甚至在英国都是禁忌。”
男孩看着说话的母亲,两双相同的眼睛再次交汇。凤凰社。该死。他现在甚至觉得麻瓜出生也好过叛党这个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