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墙上的闹钟滴答声不停,秒针一圈一圈地转动着,三人谁都没开口说话,谢风舟只能感觉到褚彻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捏着。
良久,张有正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些飘渺的感慨:“不错。”
褚彻长舒了一口气,谢风舟感觉到肩膀上的温热离去,他直视张有正,承诺道:“张局,我会尽我所能。”
张有正起身,大掌拍了谢风舟两下:“好,有你们这群年轻人,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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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舟又去审讯室看了肖洋一眼,冯娇的审讯也恰好接近尾声,女人的马尾梳得很高,警服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
她把手里整理好的口供交给谢风舟:“谢顾问,肖洋说他是偶然发现一个平台在出售违禁药品,但他买完后不久平台就关闭了,他说他只留下了和交易人的聊天记录,并没有网址。”
谢风舟也料到了那伙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研发出新药上市,他们的手笔肯定不会像肖洋一样小儿科,他接过文件夹草草看了两眼,用文件夹的尖角戳了戳双手垫在脑后倚着墙的褚彻:“哥,你看看,和我们推测的差不多。”
熟悉的酥麻感传来,褚彻眼皮颤了颤,他呼了口气拿起文件。
冯娇记录的很详细,肖洋也交代了自己的杀人动机和作案过程,只是褚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六点半下班的钟声响起,褚彻把文件夹合起来还给冯娇:“明天向法院起诉肖洋,这回他跑不了了。”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一定要把肖洋案件的所有卷宗保护好,我感觉这事有点怪。”
这案子破的太顺了。
冯娇收好文件,应了褚彻一声,向两人敬了个礼后就转身离开。
谢风舟双手插兜,眼里若有所思。
褚彻没再继续想下去,他甩了甩车钥匙,桃花眼含笑:“上次说请你吃饭,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给你庆功。”
谢风舟的眼神慢慢聚焦,眼珠子跟着褚彻的钥匙转来转去,答道:“我没什么忌口,吃什么都行。”
褚彻从兜里掏了个暖宝宝出来扔到谢风舟手里:“跟哥也不说实话?”
谢风舟捏着手里微微发热的暖宝宝,冰凉的手指有了回暖的趋势,向褚彻说实话:“不吃辣,不吃蒜,不吃洋葱,不吃芹菜,不吃胡萝卜,不吃羊肉,鱼只吃清蒸的。”
谢风舟说完后停了一会,开始翻旧账:“哥,你前几天还说我麻烦。”
褚彻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一串字,抬手胡乱揉了一把谢风舟的头发,直接道歉三连:“是吗?哥错了,哥道歉。”
谢风舟攥紧暖宝宝,开始提要求:“今天想吃云南菜。”
褚彻收起手机换上外套,边走边说:“那咱今天就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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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来了,整个天幕都黑沉沉的,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好在江海市算得上是个二线城市,街上霓虹灯不断闪烁着,给这座滨海小城添了几分人气。
谢风舟和罗科发消息说自己今天不回去吃晚饭了。
正遇上晚高峰,褚彻的车堵在街上一动不动,外面时不时传来鸣笛声和交警的呼喊声。
褚彻手点着方向盘,眼神悄悄打量着谢风舟,思绪飘忽。
谢风舟来的时间凑巧,他的能力又太过出众,褚彻不明白谢风舟为什么要来江海市当个小小的顾问。
凭谢风舟的能力,他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谢风舟察觉到褚彻偶尔投来的视线,小心谨慎带着一份怀疑,他唇瓣抿了抿,还是没忍住说道:“褚队放心,我是好人。”
谢风舟没叫他哥。
褚彻心跳慌乱了一瞬,发觉自己毫无根据的怀疑对谢风舟来说太过不公平。
良久,褚彻嗓音沙哑地开口:“对不起。”
谢风舟瞥了褚彻一眼,低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载音箱响起了电话声,褚彻看了眼来电人,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一接通,秦风哀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新案子了,就在肖洋住的小区,速来。”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
谢风舟也不再沉默:“走吧,先去现场。”
褚彻没立马掉头,他把车在路边停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我先给你点个外卖,别一会又难受了。”
谢风舟食指轻轻扣着车把手上凹凸不平的小颗粒,小声说道:“谢谢哥。”
褚彻长呼了口气,心里放松下来,他掉转车头,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车前的抽屉:“跟哥客气啥,里面有糖。”
谢风舟拉开把手,一颗棒棒糖就滚到了腿上,他拿起来看了看,和褚彻给他的草莓棒棒糖一个牌子,不过这次是荔枝味。
以前没见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