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思索半晌,道:“并无。”
这些时日他一直遵守在客栈外,等待看沈霜他们有何异动,但几天下俩,这群人风雨不动安如山,仿佛完全将那个要找的小师叔置于脑后了一般。
“那便最好。”
白姑娘摩挲着琵琶上的那枚坠子,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地充斥着不安。
那日沈霜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偏巧这些时日她又联系不上阿姊,虽然知道沈霜那番话大概率只是在诈她,但她心中还是难免害怕发生意外。
阿若也还记得那日烟柳坊中两方人马大打出手的事,目光落到那白玉坠子上。
他依稀记得当年白姑娘是跟她阿姊一起来的烟柳坊,直到一日,那位身形极瘦的阿姊突然离开了无音讯,也是从那日之后,白姑娘的琵琶上才挂上了这枚白玉坠。
阿若试探问道:“白姑娘,那道士说的玉坠之事,可需要我再帮您确认一二?”
刹那间,白姑娘投过来的视线冰冷,几乎像是某种看死物的眼神。
片刻后她才道了句:“不关你事,不要多问。”
阿若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待阿若走后,白姑娘轻轻托起那枚坠子,小小一枚落在手心,仿佛大河中的一叶扁舟,但却承载着她生命的千钧之重。
“阿姊……”
她用脸颊轻轻磨蹭着那枚玉坠,眼泪恍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如果时光可以倒转该多好呢,我的阿姊。”
是夜。
沈霜和衣躺在榻上,突然间房门大开,一阵妖风裹挟着杀气铺面而来。
她起身抽剑,挡住铺面而来的音刃,只见烟柳坊那位白姑娘以指作刀,柔韧的丝弦化为银弧朝沈霜袭来。
沈霜旋身如鹞,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击,转瞬间,冰凉的刀刃便贴紧对方喉头。
“白姑娘,大半夜喊打喊杀、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佳人行为。”
“你到底知道什么?”白姑娘不似那日在烟柳坊胸有成竹之势,她着急出面连面纱都未带,目呲欲裂地看着沈霜,“我为何联系不上阿姊了?”
半夜起身,白姑娘突然感到自己魂灵有烧灼之感,抬眼却见到那没玉坠隐隐泛着红光,其上细小的裂纹缓缓浮现,仿佛要碎裂一般。
这枚玉坠是她阿姊为她护命的法宝,平日两人也可借此知晓彼此的状态,可是自从那日沈霜他们来了烟柳坊之后,她便再也没听到阿姊与自己闲聊。
一日两日倒罢了,她刚才发现玉坠异常后,用阿姊勒令禁止的秘术召唤,但也未听见阿姊回答。
白姑娘的心仿佛瞬间被大手抓紧,失去主心骨一般神魂不定,只能想到来找沈霜讨个说法。
她惨白着一张脸,问沈霜:“可是你对我这玉坠动了什么手脚?”
她知晓那个给她供命的男人是眼前道士的小师叔,那日沈霜放话后她也时时提防着,可是还是没料到对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自己跟阿姊断联。
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