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后搂住你，把手轻轻覆在你的双手上。

“商凯。”

“嗯？”他几乎是冲着你的锁骨发出的声音。

“你会不会觉得，以前的事情都像是假的一样？我是说，你我现在都有很大变化……”

他转过来，看着你说：“不会。”

“为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过去的你是真实存在过的……你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你救了很多人的命。”他向建哥的方向扬了下头。建哥瘫在躺椅上，蒲扇挡脸，熟睡中打起了呼噜。

“是啊，我救了很多人的命……”

救了这么多人的命，为什么，不能换来你的命？

“你会上天堂的。而我，杀了这么多人，会下地狱。”

商凯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你的心突然痛了一下，让你想起手术刀滑过心脏的感觉。

你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来到一座寺庙。这里烛火长明，供奉着许多神。你站在大殿的正中央，虔诚地闭上眼睛。

“愿神佑我爱人无虞。”你在心里默默地念。

“大胆凡人，敢为罪孽深重者开罪。”突然，一个声音在你脑子里轰然响起。你睁开眼睛，发现神像在颤动，面前燃烧的蜡烛晃动着，跌落着。

你抬头望着神的脸。神怒目圆瞠，俯下身来，与你对峙。

“自以为是的人类。”

神的面庞此时开始扭曲，斑驳的裂纹出现，层层剥落，变得压抑恐怖，让你有些喘不过气来。你抓起面前的蜡烛，朝着大殿挂着的经幡扔去。

“既已如此，便不劳烦神明庇佑。”

熊熊烈火在你身后的庙堂燃烧，而你冷冷地看着火焰吞噬神明。

从此以后，爱你便是我唯一的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