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留下这句话，彼得转身落荒而逃。
这背影，这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
“站住！”
彼得怎会乖乖听话，他拖着跛脚，跑得更快。
芭芭拉没见过如此暴怒的伊凡，她拉住伊凡的胳膊，担忧问道：“你也认识他？”
伊凡尽量强压涌起的恨意，对芭芭拉柔声道：“嗯，你先吃饭，我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回来。”
尽管伊凡耽误了十几秒，但她还是在电梯门前抓住了彼得的后衣领。
芭芭拉跟到门口，远远看到伊凡粗暴地拽着矮瘦男人进了电梯，她不放心地快速回屋，拔打了一个电话。
伊凡几乎是拖着奥斯瓦尔德走到一处无人的暗巷，她把人狠狠甩在墙上后，毫不犹豫掏出了腰间的配枪，对准奥斯瓦尔德的脑袋。
她谨慎地与奥斯瓦尔德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这个狡诈的男人下一秒就从身上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再次划破她的喉咙。
科波特瘫坐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双手高举护着脑袋，大声喊道：“里、里德警探，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伊凡冷笑，“留着去和上帝说吧。”
“等一下！”科波特急忙喊道：“我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吉姆·戈登，是关于哥谭市的未来，你不能杀我！”
伊凡被仇恨冲昏的大脑挤入了一丝理智，“什么信息？”
科波特看出伊凡的杀意不复刚才的坚决，急切又说：“我要见吉姆·戈登，见不到他，我是不会透露的！还有…还有，对，对，你是警察，你不能随意杀人！”
他极力想着能够扭转局面的各种说辞。
伊凡冷眼看着矮瘦男人眼中算计的光芒，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呵，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吉姆也只会感谢我，你说是吧，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最后说出口的名字，如同死亡倒计时一般，让人心底生凉。
“别杀我，别杀我！”科波特愈发惊恐，他清楚看到伊凡的食指已经缓缓按下扳机。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科波特紧缩身子，尖声惊叫。
“伊凡，别冲动！”
预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科波特颤颤巍巍侧头，看到旁边墙壁表面的弹孔，双腿蹬地，劫后余生地朝反方向连连后退。
“嘶。”伊凡吃痛地甩了甩拿枪的右手，看向来人，“吉姆，你这一脚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吉姆也意识到踢的有些狠了，“抱歉，情急之下没把握好力道。”
伊凡把枪放回腰间，左手揉着右手手腕，问道：“你怎么来了？”
“芭芭拉给我打电话，说一个叫彼得·汉伯德的人找我，但你状态不太对的把人拽走了。”
“哦。”
吉姆看伊凡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板起脸训道：“伊凡，你是警察，即使这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也要逮捕交给法庭判决，你这样做，是在知法犯法。”
“明白明白，我只不过吓唬吓唬他，没打算真杀他。”
伊凡连忙认错，她知道吉姆一旦较真起来，就会喋喋不休个没完。
吉姆只当伊凡没有意识到一个警察知法犯法的严重性，继续训道：“还说没想杀他？我可是一下出租车，就听到一声枪响，赶来就看到你举枪对着他的脑袋正中央……”
伊凡打断吉姆的话，指向地上犹自瑟缩的人，“拜托，我如果真的打算杀他，你听到枪响后赶过来，看到的就会是一具尸体。”
她说的是实话，即便恨不得立即崩了这个杀死自己两次的男人，但她这样动用私刑，和哥谭其他漠视法纪的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的子弹才会偏离，仅仅打在了奥斯瓦尔德脑袋边的墙壁上。
吉姆叹气，所幸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他不再多说，弯腰扶起地上的男人。
紧接着，他脸色大变，单手揪紧男人的衣领，怒不可遏地把人压在墙上，低声吼道：“我警告过你，离开哥谭，永远别回来！”
被吉姆压制住的科波特，脸色缺氧地涨红，他双手拍打、撕扯吉姆的手，沙哑着嗓子，艰难吐字：“我知道、知道，但我真的有话想跟你说…”
“不行，如果法尔科内发现你还活着，他会杀了我们！”
“我无处可去，哥谭是我的家！”
刚刚还头头是道教育伊凡的吉姆，这会儿却说出了：“我真该杀了你！我现在就该开枪打烂你的脑袋！”
伊凡幸灾乐祸地上前，拍了拍吉姆的手臂，“吉姆，我们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吉姆松开手，瞪了伊凡一眼，“你早知道他是谁？”
“嗯。”伊凡努力憋笑，她现在可算串联起一切，奥斯瓦尔德就是之前在菲什酒吧后巷见过的小喽啰，也是吉姆推进河里假意除掉的人，更是杀死自己两次的罪魁祸首。
这样想来，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被杀时，看到的会是一个湿漉漉的背影，当时奥斯瓦尔德应该刚从河里游上岸。
科波特小心翼翼说道：“你也完全有权利这么做，但你不会，吉姆·戈登，因为你是个好人，你很可能是哥谭最后一个好人了，所以我想要帮你。”
伊凡凉飕飕开口：“我不是好人吗？”
科波特浑身一抖，讪笑回道：“你也是，你们都是好警察。”
吉姆吼道：“我不需要你帮！”
“你会需要我的，那个恶婆娘——菲什·穆尼、法尔科内阁下、警察…甚至你的搭档都不信任你，”
注意到伊凡面色再次变得不善，科波特连忙改口：“当然，我不是说你，里德警探，我是指布洛克…他们总会对你们隐瞒真相的，但我不会，绝不会！是你救了我的命！”
“天知道我有多后悔！”
科波特捡起地上只有半截的啤酒瓶，“那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就相信我！”
“好啊，我来杀。”伊凡跃跃欲试。
科波特嘴唇抖动，离伊凡远了些。
“我告诉过你，战争要来了，会死很多人，很多人！你们想拯救哥谭吗？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给你们当秘密特工。”
吉姆大力打掉啤酒瓶，反问：“直到法尔科内发现你还活着？”
科波特坚定道：“没人会去找一个死人。”
“这场战争…”吉姆又一次听奥斯瓦尔德提起，可他实在无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有战争？”
见吉姆动摇，科波特接着说道：“你也明白，战争只是政治的另一种手段，而政治不就是钱和交易吗？”
“你指什么？”
“当然是阿卡姆。”
几个醉酒的青年嘻嘻哈哈进入巷子，科波特趁机逃走。
吉姆和伊凡对视一眼，无暇管他，二人思考着他所说的战争和阿卡姆。
“战争为什么会和阿卡姆有关？”伊凡不解，她越不想和阿卡姆扯上关系，情况却总会朝着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
吉姆摇头，“我明天要去个地方，你要一起吗？”
“哪里？”
“韦恩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