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三人来到一家墙壁处悬挂红色鱼骨灯牌标识的酒吧,但是显然这个时间点,它尚未到营业时间。
哈维推门而入,他走到前台,屈指敲敲台面,对侍应生道:“去告诉菲什我到了。”
侍应生看了哈维一眼,放下正在擦拭的高脚杯,前去通报。
伊凡环视周遭的环境,酒吧正中央的长台上站了七八个只穿蕾丝样式内衣内裤的年轻女人,她们或扭动身姿、或调整台上钢管的位置。
伊凡只瞄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视线,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掩盖在头发下的耳朵变得通红。
“啊——”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来了一声惨叫。
伊凡和吉姆对视一眼后,看向哈维。
哈维摇头,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
酒吧后门的暗巷。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求饶。
他的两侧站着三个虎背熊腰的西装男,面前则是一个身穿深色毛呢大衣、额前刘海染成红色的短发女人,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矮瘦的打伞小弟。
菲什·穆尼用棒球棍狠狠捅向跪着的男人的胃部。
男人吃痛的高声尖叫,捂着肚子来回晃悠。
菲什弯腰平视跪着的男人,眼神阴毒,“我仍然很看重你,但我不相信你心里还在乎着我。”
男人的眼泪混杂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他痛的说话都是含糊:“我…在乎…你。”
菲什声音森然:“那我的钱哪儿去了?”
“我去拿…我去拿…”
菲什挥起棒球棍打在了男人的头侧,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哼嚷。
打伞小弟出神地凝视男人身下雨水和血液混合后的一大摊鲜红,他情不自禁地向男人的方向移了一小步。
菲什头顶有雨滴砸落,她厌恶地一甩头发,吼道:“小子!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吗?”
打伞小弟一哆嗦,急忙摆正伞的位置,“对不起!”
菲什指着打伞小弟的鼻子,“如果我的头发变卷了,你的下场会跟他一样。”
打伞小弟垂下视线,连连点头。
穿着红色侍应服的人来到菲什身边,恭敬传话:“老大,布洛克警探来了。”
菲什瞪了打伞小弟一眼,把棒球棍丢给一个明显是心腹的西装男,“别让他冻死了。”
“遵命,老大。”
菲什向酒吧后门走去,并脱掉毛呢大衣,露出里面金黄色的低胸长裙。
菲什离开,剩下的人里地位最高的是布奇·吉尔津。
“嘿,奥斯瓦尔德,要给他来一棍吗?”布奇将棒球棍的手柄递向打伞小弟。
奥斯瓦尔德惊喜问道:“我可以吗?”
布奇把棒球棍又往奥斯瓦尔德的方向递近了些,“来吧,小子。”
奥斯瓦尔德受宠若惊地接过棒球棍,“谢谢你,吉尔津先生。”
地上被扶起,但仍然跪着的男人仰视奥斯瓦尔德,疯狂摇头。
奥斯瓦尔德先是随意地捅了一下男人,男人身子歪向一侧,哼叫了一声。
奥斯瓦尔德露出牙齿,看向布奇,发出愉快的笑声。
接着,他的眼神骤然一变,无比阴戾,狠狠地捅向男人的胃部,如同先前菲什那般。
“哈哈哈哈哈…”奥斯瓦尔德张大嘴巴,看起来高兴极了。
酒吧内,菲什双手摊开,笑着唤道:“哈维。”
哈维拿下帽子,放在胸口处,行了个绅士礼,“菲什。”
菲什玩笑般地悠悠道:“你都跑哪儿去了?”
“我哪儿都没去啊。”哈维说着,很是自然的与走近的菲什拥抱亲吻。
吉姆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但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反倒是伊凡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她清楚看到哈维和菲什是嘴唇碰嘴唇,这可跟表示友好的贴面礼有着天大的区别。
上帝,哈维一个警探居然和邪恶势力里的小头目有一腿?
纵使她有心想八卦,但现下不仅场合不允许,而且看吉姆的样子除了有点嫌弃,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菲什和哈维短暂寒暄后,她笑容满面道:“哦哈维,瞧瞧,你带来了一个健壮的小子和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两位朋友是谁呢?”
“哥谭警局,吉姆·戈登。”
伊凡也随之开口:“哥谭警局,伊凡·里德。”
“真是两位年轻有为的朋友。”菲什意味不明地夸赞道。
在他们交谈时,某个方向又传来了几声凄惨尖叫。
吉姆皮笑肉不笑地问:“女士,后面传来的是尖叫声吗?”
“是的,我的手下正在看恐怖电影。”菲什抿唇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吉姆也回以微笑:“真的吗?”
“当然不是,其实是我一个手下一直在偷我的钱,所以…”菲什斜了吉姆一眼,咬牙切齿:“我们正在揍他。”
哈维见吉姆又开始不依不饶,打圆场道:“好了吉姆,菲什有特殊待遇,她手下都是狠角色,需要些强硬的手段。”
菲什轻笑两声,理了理哈维的领带,“那么你不是来看我的喽?”
“显然不是。”哈维拂开菲什的手握住,“上头给了我时限,我来问问韦恩夫妇凶杀案的事情。”
“我的上帝,那可真是一起惨案。”
某方向的惨叫断断续续传来。
伊凡听的心惊,她朝声音响起的大概方位望了望。
“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担心的话,就去看看有没有人想要报案。”
话落,哈维又扭头询问菲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菲什。”
“请自便。”
吉姆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
哈维看向伊凡,“你不去吗?”
伊凡咬唇,跟上了吉姆的步伐。
哈维摇头叹气,半揽着菲什向卡座走去。
通往酒吧后门的楼梯,愈往下,惨叫的声音就愈清晰。
奥斯瓦尔德一手仍然举着伞,一手紧握棒球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跪着的男人身上,他对着其他西装男咧嘴狂笑。
“奥斯瓦尔德,够了。”布奇出声喊停。
一个黑胡子西装男教训道:“别太过了,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