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鱼鱼害怕自己这个危险的决定很快就会被自己挣扎的内心所动摇，于是她马上给李致明打电话，希望他能马上给自己做出职位的承诺，好让她从此安心在这个辣鸡公司继续待下去。

手机“嘟嘟”响了好几下，对面终于接了起来，语气中隐隐带着一种期待的感觉：“鱼鱼啊，怎么了？”

“我......刚下班。”凌鱼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这件事情。

“哦？这么晚了，我现在过来接你吧。”

“不是老板，我只是想和你说，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在公司继续待下去。”凌鱼鱼见对方如此主动，赶紧打断了他的想法。

“嗯？？？终于想开了？好，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李致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激动，但他明显强行抑制住了喜悦的心情，努力显得自己格外淡定。

“？？？老板，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啥？明儿上班的时候咱们再聊不行吗？”凌鱼鱼一头雾水。

“这么晚了，公司应该一个人都没有了吧，我得保证我们员工的安全。顺便听听你的想法，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吧？”李致明一边开门，一边要朝外走。

“不是，老板，我已经快到家了啊啊啊！有啥事我们可以电话里说，不用当面讲的啊！”凌鱼鱼刚出公司就打了车，这时候已经快到小区了。她比较烦的是，加班加到半夜三更本来就累得要死，好不容易应付了个突然出现的老李总，现在还得应付这个小的。她上辈子可能真是欠了这一家子的！

“没事的，我不介意。我很快就到你家楼下，你等着我哈。”

“......”凌鱼鱼无言以对。他不介意，但她超级介意好吗！这么晚了，她很烦很累，此时此刻最想的就是迅速洗漱扑进被窝玩手机啊啊啊！

而这个明月高悬的夜晚，本应该是加完班开开心心回家的时刻，却要在楼下罚站，等自己的老板！有没有搞错？老板明明是每天都能见到的，为啥非要这个时候见？

她再次觉得李致明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凌鱼鱼呆望着眼前的路灯，有一股光柱斜洒落下，轻轻落在地面上。四周有几只扑棱蛾子不住地往灯上撞去，又挣扎着往后弹开，再义无反顾地朝灯上扑，循环往复。这时候，她已经有点后悔了，大半夜的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李致明熟悉的深色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明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李致明却精神抖擞、梳着油头，穿着一身职业装翩然而至，把凌鱼鱼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板，你晚上去应酬了么，怎么看起来没有一点下班的痕迹？”凌鱼鱼望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这些不重要。”李致明眼神灼灼地看着凌鱼鱼：“所以呢？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想通了？”

“什么也没有。”凌鱼鱼望着天，眼神避开了李致明。她总不能说是被老李总刺激，特意要和他作对所以怒留在公司了吧。

“哦？是吗？”李致明回头看她，眼神中饱含着一种柔情。凌鱼鱼感觉十分奇怪，现在他们俩人的氛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温柔中，她还啥也没做，李致明就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像是她答应了他的告白一样。

而她刚加完班一身的社畜味难以除去，妆也掉了、头发也胡乱扎着，看起来十分憔悴。而李致明穿着一身精致的正装，看上去意气风发，两人此时此刻蹲在她家小区的路灯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她该说些什么？凌鱼鱼在想着要怎么打破这个微妙的气氛，忽然感受到李致明朝这边投来了灼灼的视线，还没朝他望去，就感受到一只大手轻轻拂过她的头顶，在她的发梢上轻轻摩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