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悦见他一手扶着黑板,另一只手拿着木盒,竟都轻轻松松,实在有些羡慕。
不过她也就心中感叹一声,就不再多想,此时她双手空了出来,自是方便不少,也不再耽误时间,当即就用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
顿时,她只觉得古代的匠人实在是不可小觑,竟能将这两样物件如此完美地还原了出来。
不论是书写的流畅度,还是手中粉末的感觉都与她曾经用过的一模一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姜楚悦不禁想到,她若是早将知晓的造纸方法说出去,说不定还能早些研究出来,不过好在,现在倒也不算太晚。
且她有了成熟的制作方法,到时匠人再去改进,也会方便不少。
齐云霆见她自写了几个字后就表情古怪,还以为是这物有何不妥之处,于是忙问道:“可是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改进?”
心中却暗道,以李老的本事,实在是不该有误才对,今日,他将这两样东西交予他时,还很是自信满满。
听到问话,姜楚悦才回过神来,她笑道:“这与我曾见过的是分毫不差,又怎会需要改进。”
闻言,齐云霆也重新露出了笑容:“那便好。”
但他心中却生出了些许疑惑,姜兄话中的意思,就好似是她曾见过,甚至是用过此物,可她作为世家子,即便落魄了,也用不到这物才是。
且当日,姜兄说的分明是从杂书中看到的此法,如今却是与她之前说的话不符了。
不过,罢了,他早就知道姜兄还藏着秘密,此时自然也无需深究。
姜楚悦却不知道,她一时激动说出的话又惹了齐云霆的怀疑,她还在兴致勃勃地打听制作这物之人的身份。
“我实在是有些好奇,齐兄是寻了何人才做成了这两样物件。”
齐云霆眼中的笑意温柔了不少,“是我家中一长辈,他就爱折腾这些东西,又恰巧离这不远,我便托他帮了忙。”
姜楚悦倒是很少见他露出这般表情,看来,这位长辈与他的关系定是十分亲近。
但她也看出齐云霆并不想多说,于是,姜楚悦也只是夸赞了几句,没有再接着打听什么。
冷静下来后,姜楚悦这才想起了怀中放着的纸张,她方才出门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只是被黑板与粉笔给吸去了注意力,才没想起来。
她将粉笔放回了木盒中,又示意齐云霆将黑板放下,“我也有样东西要给齐兄看看。”
待齐云霆靠近后,姜楚月便掏出了怀中方才折好的纸张,将它重新舒展开来,她笑道:“齐兄,你可知这是什么?”
齐云霆瞧着眼前这薄薄一张纸,虽看不出什么来,但他知道姜兄定不会无的放矢。
故他伸手接过纸张,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可除了纸张粗糙外,他却仍是未瞧出什么不同之处。
齐云霆失笑:“我只瞧出这是一张纸,其他的怕是要有劳姜兄告诉我了。”
看他笑成那样,姜楚悦敢保证,齐云霆定是又在调侃她了,不过此时还是造纸一事比较重要,她也就没反击回去。
姜楚悦微微一笑道:“这确实是一张纸,但却是……”,她拖长了声音,加重了语调,“我亲手做出来的纸。”
闻言,齐云霆立即敛去了脸上的调侃,他着急道:“姜兄此话当真。”
在大雍,造纸术都牢牢地被掌握在世家手中,他与皇兄虽一直想要将这种技术握在手里,但终究根基尚浅,还不是同世家对着干的时候,便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皇兄登基后,倒是早就托李老研究此法,只是因着时间不长,目前进展甚微。
却不曾想,姜兄不声不响地竟就将造纸术给研究出来了,但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怕是会给她带来危险。
想到这里,齐云霆满脸严肃道:“不知姜兄可介意,将这方法教给我。”
姜楚悦本就做了这打算,此时自然不会不应,“我本就打算告诉齐兄,这法子我留着也没用,你若是用的上尽管用就是了。”
齐云霆的身份不简单,这造纸的方法到了他手里,若是能派上更大的用场,比如说将纸张的价格降下来之类的,那就不枉她这几天费的功夫了。
闻言,齐云霆心道,姜兄竟能舍下这等法子,实在是赤子之心,只是此时还不宜声张此事,否则定是要叫皇兄嘉奖于她的。
他难得的表露出郑重模样道:“多谢姜兄。”
“不用客气。”
姜楚悦见他这副模样,实在觉得很不习惯,忙转移话题道:“那你快随我过去,我这就为你演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