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寒风,似一把把锋利的冰刀,凛冽地割过校园的每一寸角落。校园里那排高大的银杏树,曾经满树金黄的叶子如今已所剩无几,干枯的叶片在枝头摇摇欲坠,发出簌簌的声响,似在低吟着对温暖季节的眷恋。
秋意恰似一阵转瞬即逝的风,匆匆离去,凛冽寒冬便迫不及待地早早降临。校园里冷风如猛兽般呼啸而过,同学们就像受惊的小兽,紧紧蜷缩在教室里,谁都不愿迈出半步。林晚悠因为内急,只能无奈地裹紧身上的外套,极不情愿地走出温暖的教室。
在走廊的拐角处,她恰好碰见了夏羽昕,两人便结伴一同前往厕所。
夏羽昕兴致勃勃地凑过来,笑着问:“几天没见啦,你最近过得咋样?”
林晚悠微微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还行吧,老样子。”
夏羽昕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唉,我每天都被各种作业和考试压得喘不过气,真希望赶紧熬过这阵子,就能轻松些了。”
林晚悠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会好起来的。”
夏羽昕察觉到林晚悠有些不对劲,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你怎么回事呀?感觉你今天话好少。”
林晚悠摇了摇头,神色如常:“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夏羽昕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试探着问:“是不是傅司屿又惹你生气了?”
一听到傅司屿的名字,林晚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加快脚步往前走:“没有,别乱说。” 夏羽昕看着林晚悠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赶紧追了上去。
无论夏羽昕怎么软磨硬泡,又是在她耳边碎碎念,林晚悠都抿着嘴,目不斜视,像个沉默的行者,怎么也不理她。
“晚悠,你就别生气啦。”焦急地一边小跑着跟上林晚悠那匆匆的步伐,一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关切和祈求。
林晚悠紧抿着嘴唇,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她裹紧身上的校服外套,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像是要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在身后。
“哎呀,到底怎么了嘛,你说出来我帮你出出气!”夏羽昕不依不饶,一脸焦急。
林晚悠刚要开口,不经意间抬眼,却瞥见了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傅司屿。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身姿挺拔地站在银杏树下,细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宛如一幅静谧的油画。
傅司屿一看到林晚悠,原本淡漠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急切,那眼神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他几步上前,拦住了林晚悠的去路。“林同学。”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
林晚悠的脚步猛地顿住,心中暗自腹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真以为自己帅得惊天动地吗?与其在这晃悠,还不如去网上当他的男神,干嘛在我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么想着,她赌气似的别过头,视线故意避开他,好似多看一眼都会惹来不快。一时间,周遭的空气仿若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施了定身咒,彻底凝固,唯有银杏树叶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似在小声议论着这场无声的“战争” 。
林晚悠裹紧身上的校服外套,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将身后的夏羽昕和傅司屿远远甩在身后。
夏羽昕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追上,气喘吁吁地开口:“晚悠,你就别生气啦,跑这么快干嘛呀。”可林晚悠仿若未闻,紧抿着嘴唇,脸上的不悦溢于言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夏羽昕无奈,只好放慢脚步,等落在后面的傅司屿追上来,两人并肩走着。傅司屿眉头轻皱,目光紧锁着前方林晚悠的背影,压低声音问道:“你惹她了?”
夏羽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我哪敢呀,就几天没见,我问问她最近干啥了,她就不高兴了。我看啊,指不定是你小子干了啥好事。”
傅司屿闻言,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眼神下意识地躲闪,故作镇定道:“别瞎猜,怎么可能是我,你想多了。”
“得了吧你,别在我面前装。”夏羽昕白了他一眼,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我可跟你说:女生越任性,她越爱你,不然她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耍脾气?而且女生就得宠着,越宠她越开心,也就越爱你。你赶紧想想办法哄她,不然有你好受的。”
傅司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傲娇:“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心里有数。”说着,加快了脚步,朝着林晚悠追去 。
傅司屿大步上前,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晚悠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晚悠。”
林晚悠连头都没回,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那声音仿佛裹挟着一层寒霜,瞬间让空气都降了温。
傅司屿的脚步猛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站在一旁的夏羽昕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就这?哈哈哈,也太逊了吧!”那笑声格外刺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傅司屿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怼道:“那你去啊,在这儿瞎嘲笑什么。”